“岑風,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少在父皇面前妖言惑眾,指桑罵槐,有什麼話你說出來便是,本宮問心無愧,絕不會讓畏你分毫。”
岑風口中的“賊喊捉賊”四個字顯然讓本就心虛的太子感到了震怒,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激動。
如果屠靈司的人當時沒有出現,高珩和他的人馬恐怕早就已經死在亂箭之下,一勞永逸。
隨後只要用同樣趕盡殺絕的辦法,將自己將除元鵬之外,所有知曉和參與此事的人通通滅口,那這件事就能悄無聲息地成為一件查無可查的死案。
最後就算掀起一場滔天巨浪,在周帝無處著手的情況下,自己即便因為某些蛛絲馬跡被捲入其中,卻也能夠安然脫身。
畢竟周帝膝下子嗣不多,而被看作是可用之才,能夠繼承大統的更是少之又少。
若此次高珩一死,周帝即便是為了顧及大周未來的江山社稷,也不會對自己施以重懲。
可結果偏偏就是,岑風突然半路出現,不僅讓高珩得以全身而退,也破壞了自己所有的計劃。
不僅如此,還惹得周帝對此事頗為上心,似乎有著手徹查的意思。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只是這件事情疑點重重,想來陛下心中也疑慮甚多。”
岑風沒有去理會太子那如此明顯的怒意,而是始終面向周帝,語氣不溫不火。
“因為下官帶人馬趕到的時候,確實親眼看見,殿下正指使城防營的弓箭手放箭射殺燕王殿下以及他的部下,大有格殺勿論之勢。屠靈司一干人等全都看得一清二楚,難道太子殿下也想否認嗎?”
太子聞言冷哼一聲,知道岑風定然會在這一點死咬自己,心裡倒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在狠狠地側目剜了他一眼之後,立刻朝著周帝面露苦色,顯出了一副受盡欺凌的委屈之態。
“父皇,當時三弟只以為是兒臣抓了程金枝,帶著他的人拔刀相向,步步緊逼,兒臣手下只有區區幾人,寡不敵眾,情況實在危急,這才讓人拿著令牌去城防營調弓箭手藉以防身。兒臣這麼做確實是迫於無奈啊!”
他故意神情悲慼地抬高音量,說到激動之處,還伸手捂住了肩上的傷口,假裝在萬般隱忍。
“兒臣此處的傷口正是被三弟手中的那把凌淵劍所傷。他對兒臣這個皇兄下手毫不留情,一心只想置兒臣於死地,兒臣若是再不動手防備,父皇和母后今日怕是...怕是再也看不到兒臣活生生地站在這裡了。”
太子之所以沒有像之前那樣否認一切,也是因為知道周帝心中對岑風尤為信任。
就算對他的話不是深信不疑,但是也一定會信上個七八分。
自己若是一味地加以反駁,難免會讓周帝認為有刻意脫罪之嫌,反而會造成適得其反的效果。
“陛下,您知道燕王殿下素來處事沉穩冷靜,絕非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衝動行事之人。況且下官趕到時,由於王妃的身體狀況需要馬上傳召太醫救治,他那個時候分明已經帶人準備離去。下官實在看不出,他有對太子殿下產生任何威脅。”
“岑風,本來本宮不想挑明的的,但是既然你非要幫著三弟說話,那本宮就有話直說了。你身為屠靈司的長官,表面上雖然不結黨派,與眾大臣保持距離,只對父皇忠心耿耿,可是私底下卻和三弟卻私交甚好,如今三弟的王妃出事,你自然會幫著他說話。你和他,根本就是狼狽為奸。”
“夠了。”
聽著太子和岑風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像個無底洞,永遠也無法爭辯不出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