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程金枝有些難看的臉色,踏雪眼中滿是憂心之情,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拿過了自家主子手中那杯已經冰冷的茶。
“殿下此刻還在這府中,我一個人去也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更添了幾分記掛罷了。”
聽到踏雪憂心忡忡的話語,程金枝收斂神色,側過頭去語帶安慰地朝著踏雪淡淡一笑。
“哎呀踏雪你不用擔心我,殿下是皇子,再娶個王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因為懷著身孕,這人的胃口和精神都不太好,所以才悶悶不樂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的確,她此刻的心情,早已不再是當初聽聞高珩要娶元熹公主時的難過和氣悶,而是複雜。
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本來依照規矩,她作為高珩名正言順的燕王妃,應當前去觀禮以示正妻的禮節。
只是高珩不願意讓她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受人指點,更不想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將另一個人女人娶進王府,所以便以程金枝胎象不穩,需要靜養為由,沒有讓她出席。
而程金枝也寧願被人說是心胸狹隘,心存怨恨,見不得高珩另娶妻室,也不願意看到元熹公主那副傲然凌駕於自己之上的得意之態。
只是自己畢竟是早元熹公主進府,又身為高珩的原配,長幼有序,為了高珩不在人前有失顏面,傳出去有損燕王的名聲,這場“盛宴”,她還是得赴。
即便心情再低落沉悶,自己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氣勢,必須得風風光光地去。
這麼一想,她便一拍膝蓋從視窗站起身來,一本正經地看向了還在唉聲嘆氣的踏雪。
“踏雪,時間差不多了,替我更衣吧。”
“啊?王妃,你這是幹什麼,殿下說了,您不用去觀禮的。”
看著程金枝一改之前的頹靡之態,口口聲聲說自己要去湊這個熱鬧,踏雪有些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一臉“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的驚訝表情。
“我幹嘛不去?”
程金枝刻意忽略踏雪詫異的目光,轉動身體活動了兩下筋骨。
“我今天若是不去,外頭那些賓客和那個女人還以為怕她故意躲著她呢,我可不能讓我肚子的裡的孩子覺得,她孃親是個膽小鬼。”
程金枝說著撫了撫自己還尚且平坦的小腹,一想到有一個小生命於自己同在,心裡突然多了幾分底氣。
“王妃,您還是別去了。”踏雪面露難色地上前勸道,”太醫之前還說您心緒起伏不定,需要安心靜養,您要是去觀禮再受點兒刺激,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奴婢萬萬擔待不起啊。”
“踏雪,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弱不禁風嘛?我懷的是凡胎,不是有三頭六臂的哪吒,不用這麼嬌貴的。你別說那麼多了,快點替我梳妝吧。”
程金枝抿起唇角故作不滿地瞟了踏雪一眼,自顧自繞過她坐在了梳妝檯前,看著鏡中強顏歡笑的自己,微閉雙眸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氣。
待再次睜眼時,眼中卻已然多了一道堅毅而無畏的厲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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