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燕王府內外又再度張燈結綵,紅綢繚繞,就像當初自己與高珩成婚時那
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只是這一次,這場盛宴的主角並非自己,而是那位剛入京城就一鳴驚人的元熹公主。
在外人眼中,縱然高珩對程金枝情深意重,此次娶妻也是被逼無奈。
然而外頭那些謠言卻無一不把程金枝描述了屈居於元熹公主之下的弱勢物件,滿滿都是對她的同情之聲,心裡則默默地將勝利的一票投給了既有手段又身懷武功的元熹公主。
每一個人,都在等著看燕王府中這兩個女人碰撞之後的爭鬥好戲。
直到這兩日程金枝懷有身孕的訊息傳出,這才使原本一邊倒的輿論又齊齊倒向了程金枝。
畢竟對於皇家而言,懷有子嗣的女人,自帶擁有秒殺一切的“威力”。
可惜對程金枝來說,這個突然降臨在自己身上的孩子,卻讓她更加瞻前顧後,不知所措。
這兩天她閉門不見,回絕了很多來府中探望的人。
無論是真心表示關切的高勳和陵容郡主,還是故意來看笑話,想要藉機挑刺的程素錦和程秀凝,她都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狀態去面對。
她很討厭自己現在的樣子。
柔弱,猶豫,無奈,低沉,一點也不像之前那般勇往直前,殺伐果斷,走路生風。
本來按照常理,高珩已經擁有程金枝作為正妻,往後即便要再娶妻妾,也無需再像頭一回大婚時那樣正式隆重。
只因為這次他要娶的人是大楚公主,所以在各個禮節上都不能有所怠慢,以免讓楚人心存不滿,不僅有損大周主從之國的地位,更會加深兩國之間的芥蒂。
周帝之前原本還提出將程金枝貶為側妃,只是礙於高珩的一再堅持,這才收回成命,破例讓高珩同時擁有兩位正妃。
程金枝繼續以“燕王妃”相稱,而元熹公主則照舊喚做“公主”之名,以示區別。
此刻,她正坐在窗前靜靜地聆聽著從不遠處傳來的絲竹聲,捧在手裡的熱茶已經涼了大半,卻也不吩咐身旁的踏雪去添一杯新的,目光凝滯在一處,怔怔地出著神。
“我可以答應你,一定會陪他坐上儲君之位,只不過,我要你從我,從他面前,永遠地消失。”
這幾天,元熹公主的話無時無刻不迴響在耳畔,攪得程金枝心緒繁亂,茶飯不思,一心想著另尋出路。
一條既能讓高珩和燕王府免於災禍,自己又不用受到元熹公主威脅的出路。
最後得出結論卻是,自己根本不應該這麼著急去找這個女人坦誠一切。
結果反而受她牽制,白白被下了套。
她甚至有一種,自己被岑風坑了一筆的錯覺。
誰讓周帝都至今對賑災官銀一案無動於衷,就好像根本沒有高珩什麼事似的......
“王妃,殿下讓您去城郊的別苑修養您幹嘛不去,偏要留在這裡受這份委屈啊?聽聲音,這會兒那南楚公主應該已經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