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程金枝輕嘆了一口氣,幾乎是脫口而出,“我除了在這裡唉聲嘆氣,設法逃避之外,卻什麼都不能為他做。”
“那如果岑某說,有一件事關係到燕王府的安危,只有由王妃出面才最為合適,王妃可願意盡力一試?”
聽到岑風猝然提到燕王府的安危,程金枝眉間一跳,湊近岑風神情緊張道:“岑長司說的是什麼事?莫非...莫非是關於那件賑災官銀的?”
說到賑災官銀一事,程金枝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刻意壓低了音量,見岑風點頭,她不由擰起秀眉,神情也變得肅然而凝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多事之秋,總是讓人沒有放鬆喘息的機會。
“最近宮裡並沒有什麼動靜,我以為陛下心中尚存疑慮,又忙著處理南楚公主一事,所以將此事暫時擱置了,沒想到……”
程金枝若有所思地說著,轉而咬著牙悶哼一聲,嘴角略過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不過想想也是,太子一心想要除掉燕王府的勢力,就算陛下肯容後再議,他也一定想方設法地會爭分奪秒,不願意錯失這天大的良機。”
“王妃所料不差。”岑風點頭正色道,“其實這件事岑某身處其中,本不應該多言透露,但是既然今日得以在漱玉閣偶遇王妃,或許正是天意如此。”
他說著深深地看了程金枝一眼,繼而收斂眸光,神情肅然道:“其實這件事,恐怕殿下也尚未知曉。就在今日辰時,魏延單獨前往御書房面見了陛下,之後陛下便秘密派人封鎖了魏延的尚書府,又命我派人前往禮部調查歷年的卷宗,由此看來,他一定是對陛下吐露了什麼重要之言,而魏延又是太子的人,那麼這些話很有可能,是對燕王殿下不利的。”
聽聞岑風所言,程金枝眸色驟然一沉,心中原本的惆悵與傷懷,立時都被深重的憂慮所覆蓋。
“這還用說,他一定是受了太子的指使,汙衊這一切都是殿下在背後指使。太子心機深重,恐怕正是看準了殿下近日被南楚公主一事所累,無暇顧及其他事,所以便趁此機會讓放魏延出來咬人。”
“沒錯,因為顧晨認得魏延,所以他遲早都難逃此劫,倒不如早一些走出來坦誠一切,也好給自己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程金枝繃緊臉色,情緒顯得有些低靡:“那岑長司剛才說這件事需要我出面,可我既沒頭緒又拿不出證據,根本什麼都不會,我能做些什麼?”
“王妃萬不能這樣妄自菲薄。”岑風見程金枝面露自責之色,便目光柔和地溫言道,“不知王妃可曾還記得,之前在王府的時候,我們討論過的,關於那批賑災官銀去向的可能。”
“你是說…你是說楚人!”程金枝聞言眸光一閃,轉瞬間又迅速地暗了下去,“可是我們當時也只是猜測,到底是否真如我們所預料的那樣,也是未知之數啊。”
“但是現在的情勢已經由不得我們多加顧慮,什麼可能都要盡力一試。”
岑風說著拿起手邊的茶壺替程金枝斟滿了茶水,隨即輕輕地放下茶壺,長眉輕鎖,目光幽幽。
“就如燕王妃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死馬當活馬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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