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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不停步,連行數十裡,青年腿腳發酸,央求沈夕稍歇。沈夕見前方不再有屍體出現,奇道:“怎麼斷了?”青年道:“什麼斷了?”沈夕道:“屍體啊,咱們來了有三裡路,也不曾見到一具。”
他這麼一說,青年才有所發覺,剛才只顧盤想沈夕來路,一時竟未留意。
沈夕道:“會不會是…”話音未落,突聽嗤嗤風響,急拉過青年,雙指微晃,夾住了襲來的兩枚金色毒鏢。只聽不遠處樹後有人咦了一聲,尖著嗓子道:“奉山還有如此能人之輩,稀奇稀奇!”說話間連擲出十多枚金鏢。這些金鏢比剛才勢道更疾,沈夕躲過自很容易,可難免會擊中青年,右手前揮,一道真氣蕩出,將金鏢盡數擊回。
暗中之人哈哈笑道:“有兩下子,想報仇麼,天脈城蛇使在蒼山拱手相候!”說著閃出一道黑影,在樹林間縱躍幾次,眨眼間消失不見。
那青年驚魂未定,喃喃道:“是蛇使,是蛇使,一路的奉山弟子就是他所殺…”沈夕道:“未見其人,還不能下決定。”
青年怒道:“他親口所說,豈能有假?”見沈夕手中仍夾著金鏢,劈手奪過,金鏢上印著蛇形圖案,宛如生活一般,指著金鏢道:“你看,你看,只有天脈城才有這樣的紫金鏢,人可以假扮,獨門暗器難道能假扮嗎?”
沈夕此時也懷疑起來,剛才擲鏢之人身法極快,自己用真氣反彈,卻被他躲過,實是所料未及。
堅信是天脈城所為,青年懼意反去,恨恨的道:“區區四使又如何,我馮戈既為奉山弟子,僥幸活著也無第二處可去,拼了性命也要殺了他們為眾兄弟報仇!”將金鏢猛擲於地上,當先閃步出林。
蒼山和奉山雖然分處青州和長麓州,但一個在青北,一個在長麓南,相距並不甚遠。馮戈大步狂奔,有沒有人偷襲也不關心,只想早一日到達蒼山探個究竟。沒了屍體作領,沈夕不知去蒼山路向,緊跟在馮戈身後。不過兩日工夫,平野陡起,奔上山坡來。
遠遠瞧見前方有座翠嶺,沈夕問道:“那就是蒼山?”馮戈道:“不錯。”沈夕道:“比起嶽山,蒼山倒顯得荒涼。”馮戈冷冷道:“你是說嶽山山靈地美麼,比起奉山,其餘四山又算得了什麼。”
沈夕知他對自己門派情重,也不分辯。轉過八仙臺,道上馳來兩匹馬,馬上人戴了面罩,穿著白衣,匆匆行過。馮戈一怔,當即轉身,那兩個騎馬人也停了下來,深沉的聲音道:“奉山的?”
馮戈最惱的就是穿白衣服的,罵道:“正是你祖宗!”身形躍起,掌力拍至。
那倆人回了幾招,見他掌力甚輕,功力頗弱,說道:“不是諸葛青,你們掌門呢?”不等馮戈回答,又道:“諸葛青沒來,擺死屍有什麼用,我早告訴過大人,此徑騙不了他。走了!”一搖頭,兩人拍馬遠去。
沈夕心下沉吟:“原來那些屍體是要引諸葛青前來,諸葛青年逾半百,馮戈不過二十,他們怎還認錯?”見馮戈一聲不響拔步又奔,叫道:“馮兄,事情有古怪。”
馮戈只記得樹林裡蛇使的話,要在蒼山相候,沈夕上前說了奇處,他也聽不進去,只顧自行。行出半裡,路上又沖來一隊人馬,約有二十人,只是這隊人馬不穿白衣,全著道裝。
馮戈神色一凜,張臂攔在路中。馬隊止住,一人喝道:“幹什麼的,我們要接薛師叔,爾等速速讓開!”馮戈道:“薛師叔?天脈城的哪號人物?”那人道:“什麼天脈城,你這人好無道理。”驅隊就要繞道。馮戈道:“哼,換了行頭我就不認識了?”大步奔上,對著馬頭就是一掌。他這掌乃憤激所發,馬匹當場倒斃。那人怒道:“好個蠻橫家夥,大家上!”抽出劍來就要交戰。
這時旁邊一人道:“且慢,接薛師叔要緊。”那人啊了一聲,連聲道:“對,對!”收劍入鞘,指著馮戈道:“小子,別讓我再見到你!”語畢坐上另一人坐騎,催馬先行。馮戈道:“哪裡走!”起步便追,可馬隊甚多,一人和他對了一掌,他便抵消不住。這時有人忍不過,出劍朝他臉上撩去。馮戈側身相避,不料那人劍招乃虛,下出一腳,把馮戈踢出老遠。
沈夕道:“馮兄!”剛欲奔去,見馬隊馳來,一點足,人已躍上高空。他閃身極快,那些馬隊竟未瞧見還有一人,刷刷而過。沈夕在空中折了幾次,落下地來,再無馮戈身影。叫了幾聲,也沒人回應,心想:“或許他等不及,早上山去了。”抬頭看山,已離不過十裡,展開輕功飛馳而行。
奔了半晌,路上再無馬隊出現,快到山腳時,左側數丈開外也奔上來一個身影,穿了身青袍,依稀是個書生模樣。沈夕一呆,隨即想到會不會是諸葛青,剛要喊叫,見那書生奔行極速,輕功遠在諸葛青之上,手中也無浮塵,才確定不是他。
兩人分隔數丈同行上奔,那書生感覺右方有目光射來,轉過頭去,見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微微一驚。沈夕見這書生有四十多歲年紀,可相貌俊雅,英氣敝人,倒不似中年之輩,向其拱了拱手。書生略加點頭,提了一口氣,陡然竄高,步空而行,原來兩人並列,現在書生瞬間領上前去。
沈夕瞧他此舉,隱隱明白了意思,對方是要會會自己的功夫,考較來了。當即氣貫全身,疾趨前沖。那書生使得是一門能禦空的輕功“月步”,取自嫦娥奔月之名,腳踩虛步,身法變幻,端的無比美妙。沈夕不識此輕功步法,只憑借渾厚充沛的真氣疾行疾奔,在地面蠻力相拼,竟也追上了他。
書生哈哈一笑,雙臂後擺,立時躍上前去,與沈夕拉開了距離。沈夕不甘示弱,腳程加快,見書生行在高空,瀟灑漂亮,暗暗揣測其踩踏方位和運氣方式,不知不覺,竟學會了三成。他初會月步,速度反而慢下,距離落出好遠,待學到六成,真氣與周圍氣息融合,已能在空中滯住,學到第十成時,步法輕馳,宛如飛月,幾步奔出,迅閃百丈,真應了月步之名。
此時已至半山腰,書生看出沈夕不會此功夫,全以真氣和自己比鬥,暗自佩服,慢慢降下身來。霎時之間,一道人影從上空急掠而過,步法和自己完全相同,甚至還勝於自己,當即愣住。
沈夕月步一成,短時間控制不住,在空中兜了好幾個圈終於停下,臉上頗帶喜色。
書生道:“朋友是何人門下?”沈夕道:“你說什麼?”書生道:“玉陽真人華舍泉還是玉清真人姜舍心?”沈夕道:“啊,那是蒼山的掌門,晚輩不曾拜他們為師。”書生道:“那你是後繼弟子?”
沈夕不明白什麼是後繼弟子,想必也是蒼山的門人,拱手道:“晚輩來自北方,和華掌門有過幾面之緣。”
書生神色大為驚異,上下盯著沈夕打量,忽道:“那你怎會月步?”
沈夕心想:“這招原來叫月步。”深深行了一揖,道:“還要拜前輩所賜,小的見前輩步法稀奇,乃天下至高的輕功,無意間窺得一二。未經先請學來,其中有不合規矩之處,還請前輩責難。”
書生嘖嘖兩聲,連連搖頭道:“天下竟有如此之人,看了幾眼便洞悉其中要旨…”微微一笑,向沈夕道:“月步並非蒼山獨有的輕功,只要修為登峰造極,都可習得,朋友這麼快就能領悟這門技藝,實令我薛舍人汗顏!如今你我都能禦空,咱們再比試比試如何?”不等沈夕答話,揮袖蕩出,已在數十丈開外。
沈夕運氣追上,因急於見蒼山掌門,步法比先前更快,體內真氣磅礴而發,月步在他使來,已是圓轉自如。
薛舍人見沈夕步步緊逼,大叫一聲好,猛地加快飛速,可無論他怎麼加快,沈夕始終和他保持一尺距離。兩人倏然而上,但聽得山風凜冽,道旁樹木紛紛從兩側倒退。薛舍人一生從未和他人這般賽過腳力,時間一久,真氣漸漸不繼,一望身旁,沈夕面色轉紅,真氣冉冉而生,呼吸竟無半點錯亂,心想:“這小子還沒使出全力,他功力有多深?”
眼見已及山道:“朋友,我輸啦!薛某隱市多年,日夜勤練,本以為修為高出世人一等,原來是自作多情。朋友來我蒼山何事?”
沈夕從他身側沖上,陡然轉身,怎奈去勢太急,原地打了個趔趄,聽薛舍人說自己認輸,當即道:“還是前輩厲害,我跑的快是快了,停卻停不穩。”薛舍人笑道:“比起剛才轉了幾圈,已好太多,假以時日,必能熟稔。前方就是區區的師門蒼山,朋友一起上去如何?”說完走到山門前,讓到門邊,向裡請了個手勢。
沈夕正要隨他走入,忽聽山下傳來一個高亢的聲音,叫道:“玉面真人,玉面真人,你可早到了?”沈夕薛舍人同時一驚。只見山下先奔上來幾匹馬,馬力一消,馬上之人紛紛跳下,慌忙走到薛舍人跟前行禮,高呼道:“蒼山三代弟子,四代弟子,參見玉面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