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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開提起沈夕放在身後,對沈一成道:“一成兄弟,這十年時間,你功夫竟精進如此,剛才那掌可勝我一籌了。”沈一成雙目緊盯著遲遠心,說道:“對頭很厲害,只好使出十成功力,否則斷然救不下沈夕。”張順開道:“你認識這人?”沈一成道:“是西域第二門派奉天門的一位長老,叫遲遠心,他曾經單闖鬼剎教,連三大天尊都敗在他手裡。”張順開暗暗心驚,朝遲遠心打量過去。
遲遠心微笑道:“你又是何人,竟知道老朽的名號?”沈一成道:“冰鹽幫,沈一成。”遲遠心道:“冰鹽幫?嘿嘿,素老朽孤陋寡聞,只聽過私鹽幫,你們賣私鹽賣到東海來了?”一語未畢,身形陡動,霎時間欺到沈一成身前拂指而出。沈一成雙掌交錯擊上,但覺對方大力壓來,呼吸頓滯,正欲抽身,這時獵風陣陣,張順開右臂揮來,直掃遲遠心面門。遲遠心側頭偏過,沈一成騰出一隻手,連連撇出,寒光閃現,幾根銀絲插中遲遠心前胸要xue。
遲遠心贊道:“好暗器,好配合!”拔出銀絲,在手中撚動。沈一成大驚:“不是擊中他xue道了麼,怎還能動?”張順開除下頭盔,褪去衣甲,和沈一成並肩站立,說道:“一成兄弟,還記得上次我們聯手是什麼時候嗎?”沈一成笑道:“當然記得,那時在鬼剎教,你我敗的好慘,正因如此,兄弟才下足了功夫苦練,今日萬萬不能再輸了。”張順開道:“我也正是此意,一成兄弟,下盤!”
張順開先自襲上,當臂砸向遲遠心右肩。遲遠心和他交手時已知對方臂力了得,接能接住,若對方要再補出一招,那可危險之極,當即後仰。沈一成聽張順開叫出“下盤”兩字已明白他意思,跟後奔來,不看上方戰鬥,銀絲連出,該紮為纏,要纏遲遠心雙腿。遲遠心嗯了一聲,本已半仰的身姿陡然倒轉,手拿住銀絲,雙腳踢中張順開肩頭。張順開踉蹌半步,不顧自己先去搶那銀絲,死死攥於手中。沈一成叫道:“順開兄!”張順開雙臂外張,暴喝一聲,銀絲生生被他扯斷。
沈一成後忌不已,他的銀絲有個別名叫千絲釘,逢敵甩出,以紮中對方xue道制住對方,可遲遠心功夫奇特,制不住他xue道,只好改甩為纏,這下手裡牽的另一端萬萬放不得,遲遠心奪過銀絲時已運出真氣,若不是張順開當即扯斷銀絲,自己非被對方真氣震傷不可。
兩人出擊天衣無縫,相互救援也不顧性命安危,沈夕不由得大聲叫好。
遲遠心也暗佩不已,他遇到的對手不乏高人,可如此交心知彼心神意會的兩個對手還頭一次見,臉上現出激動之色,連連搓手道:“好久沒使出全力了,你們值得老朽這麼做。”黑氣真氣纏於手臂,一掌推送過去。他這掌朝向張順開,張順開也要抬臂相格,沈一成叫道:“躲開!”用身軀撞飛張順開,接下遲遠心掌力。遲遠心咦了一聲,道:“五象空絕,你怎會魔道尊者的功夫?”沈一成胸口破開一個大洞,只是損了衣服,肌膚沒半點受傷。
沈一成不理遲遠心,對張順開道:“順開兄,這招很厲害,無常天尊都擋不住,你要小心。”張順開點了點頭。
遲遠心笑道:“五象空絕化實為虛,是很詭異的招式,只是你用的馬馬虎虎,看老朽破解!”仍是飄出一掌。沈一成正要展開五象空絕躲避,猛然間背後一緊,似被人按住,再也動彈不得。遲遠心掌力未到,張順開伸手抓來,遲遠心收回掌力,右拳陡出,被張順開以銅遊臂擋住。兩人倏分倏合,十招已過,拳掌功夫竟拼得不相上下。驀地遲遠心下腿橫掃,張順開應變不及,舉臂下抓,終是慢了一步,被掃倒在地。遲遠心哈哈一笑道:“原來只練了上路,這可不行,你的弱點太大啦!”躍上半空,撲縱而下,勢要將張順開斃於當場。沈一成背後的推力一消,朝遲遠心發招攻上,要解救張順開。哪知遲遠心這招乃是虛招,在空中飛轉,右掌正中後面的沈夕。
沈夕瞪大眼睛,望向胸口,沒覺出半點異樣,猛然間啊啊大叫,身體一陣痙攣,雙手按地,慘叫不止。遲遠心笑道:“以你這般低劣本事,老朽用半成功力足矣,瘋吧,鬧吧,不消兩日,你就會神智盡失,到時誰是你親爹誰是你幹爹還重要麼,嘿嘿。”張順開叫道:“沈夕!”沈夕抬起頭來,眼珠血紅,叫了聲張叔叔,就此倒地。
張順開大怒,忽地欺進,雙臂快如閃電,直取遲遠心心髒。沈一成也搶上來,千絲釘盡皆甩出,漫天散光,真如千股銀絲一般。遲遠心道:“輪到你們兩個了。”腳下挪動,身形飄忽無影,啪啪兩掌擊中了張順開和沈一成。兩人真氣極強,卻也抵擋不住這般掌力,行動頓時慢滯下來。遲遠心自從使出他體內的黑色真氣,前後判如兩人,又是兩掌,把張順開和沈一成擊倒。兩人難得找到沈夕,數日一過,又要親眼見他死去,怒火攻心,起身再次進招。這下他倆不再防禦,全力進攻,倒也逼的遲遠心連連後退。打了幾十回合,遲遠心不耐煩起來,避過兩人狠招,雙手疊出,黑色真氣把兩人罩在當地,正要下死手,忽然停住,側頭細聽,驚道:“人呢?”
張順開沈一成也回頭後望,不遠處留下倒地的凹痕,沈夕竟然不見了。
遲遠心思索片刻,喃喃道:“是誰救了他?桓若卿?她在這裡?”一想起桓若卿,腦海中便映出黑水章的影子,怎還顧張沈二人,高嘯一聲,縱躍之間已展袖朝遠方飛奔而去。
這救沈夕的不是別人,正是半路遇上的那坐轎子的公主。那公主進入慶陽鎮抓了批亂黨,原路折返,恰好遇到遲遠心等人打鬥。她見沈夕癱倒在地,生死不知,讓四個轎夫悄悄抬來。四轎夫是皇家高手,又有意為之,隱去了腳步聲,遂沒被遲遠心發覺,等他回過神來,人馬早奔的不知去向。
公主把沈夕放在轎子中,行出一陣,檢視他傷勢。四侍衛說受了重傷,卻不知是什麼傷。這公主眉頭微皺,眼下救人要緊,命人快快趕路回去找人醫治。路經一府道官衙,尋來官醫,也未查出什麼異狀。官醫說雖不知傷及哪裡,可性命難保,只有兩日可活。公主大急,心想天下之中,只有皇宮有人能救活他,也不停歇,啟程又趕。皇城遠在北方,兩日時間怎夠,顧不得自己,讓輕功最高的侍衛先帶他走。那侍衛輕功當真了得,半刻不慢,於第三日早上趕到了皇城。聽到是皇妹所令,當朝天子傳來數十名太醫,各個大顯身手,貴藥珍草盡皆所用,也只勉強把沈夕救醒。
沈夕醒來後,神智竟未全失,顯然藥方起了效果,可每隔半個時辰便發狂一次,無意間殺了不少侍衛。天子念及皇妹託付,忍怒不發,把沈夕鎖在天牢裡。五日過後,公主趕回宮來,聽說沈夕性命無礙,鬆了一口氣。天子又道:“醒是醒了,人還挺瘋,若不是有人制住他,你興許見不到哥哥了。”公主笑了笑,欠身賠罪,隻身來到天牢。
沈夕雙手鎖在牆上,嗚嗚大叫,鐵鏈被他震得咣當咣當響。見他如此模樣,公主也很害怕,壯著膽子道:“鎖他幹什麼,放開!”牢卒哪裡肯敢,跪地磕頭不止。公主罵道:“沒出息,我自己來。”又要讓牢卒開啟鐵門。牢卒更是恐慌,頭也磕得流出血,說道:“公主貴體,犯不著為這賤民走險!”公主氣道:“賤民?沒有百姓養活,你們吃什麼,放開他!”牢卒只是跪地不起。
這時貼身侍衛趕來,問明情形,讓公主退後,要來鑰匙開啟鐵門。正要開沈夕腕上鎖鏈,沈夕神智恢複,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幾人。公主道:“醒了?你認得我嗎?”沈夕一搖頭。公主大喜道:“快開,快開,他好啦!”那侍衛知道沈夕發作時間,心想半個時辰內應該無礙,遂開去了鎖鏈。
沈夕道:“這…是…哪裡?我...怎麼了…”說了不到兩句話,胸口一滯,歪倒在牆邊。那公主道:“這是皇宮啊,你被壞人打傷了,是我救活的。”沈夕道:“皇宮…”公主道:“你別害怕,等傷好了,我再放你走。”
那侍衛見沈夕臉色忽青忽黑,生怕他狂性頓發,退出去關上牢門。公主道:“我每日派人給你送飯,都是很好吃的。你也別氣,皇兄和我都不會害你,雖是天牢,缺什麼跟這裡人說,我讓人送來…這是你丟下的,我沒開啟,好生收著吧!”從欄杆縫隙中把一團包裹放在地上,搖搖手道:“我走啦,改天再來。”
公主吩咐牢卒一番,這才由侍衛陪送出去。沈夕嘴巴張了張,嗚嗚喊了幾聲,此刻他腦中猶被灌了鉛,昏沉之極,看到的一切似有似無,如真如幻,雙拳猛地錘在地上,蓬然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