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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靈院的地理位置雖然偏僻,卻也不是建造在山頂之上,相反,它位於山腳下。
山是極為普通的山,沒有綠水環繞。在整個高寨的範圍之內,也是一處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區域。若非雷巫大人當初把高靈院建造在這裡,很少有人會在意這裡。不過也因此多了幾分寧靜。
經歷了一系列的事情,秋水哪有修習的心思。現在最總要的是,自己還光著腳丫子。左右沒有人可以求助,無奈之下,只好來到山上。
或許出於自小生存的環境緣故,她不是一個守株待兔的人。既然遇到了小小的困難和麻煩,那麼不如自己來解決。所以,她漫山遍野的尋找材料,總算得到了幾株適合編制草鞋的植物。獨自爬到一顆桑樹上,揮動靈巧的雙手,顛著小腳丫,哼著小曲兒,怡然自得,早已忘記了不愉快。
仔細想想,真的也沒什麼不愉快。
不就是光著腳丫子麼,以前也不是沒光過。即便是光著腳丫子,架子山上和許多男孩子爭相攀爬,不輸絲毫。
不過,以往要是長時間這個樣子,晚上回家的時候,總也會青一塊紫一塊的。大小的水泡破裂磨損,化作厚厚的繭子。今天跑了很久,叫上竟然沒有感覺。似乎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不一樣的改變,只是自己尚且沒有察覺到。
秋水編織著草鞋,心裡想著來到高靈院的日子。看起平淡沒有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實際上哪一件說出去,都會被嘲笑是腦子出了問題。一樣的靈徒個個奮進,一樣的高寨教授六靈,一樣的藍天下生活著神奇的生靈。不一樣的是自己,總是伴隨種種困擾,這一切來源於自己始終不是一個真正的靈徒。
好癢!
出神的秋水感覺自己的手臂一陣清涼,似乎有一個東西在自己的身上爬動,這東西有很多腳,速度不是很快。正是因為不快,所以能夠感知到它每移動一下,它的很多隻腳,都會按照一定的節奏配合身體行進。
一瞬間,不由自主的全身發麻,類似於觸電一般。
秋水忍不住慢慢轉動脖子,目光移向發癢的位置,心裡忐忑不安,幻想著可能出現的畫面。
啊!
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一隻碩大的綠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的左臂上,碧綠碧綠,全身臃腫,渾身晶瑩透亮,抬著頭正在看著自己。秋水忍不住身體戰慄,特別是左手,使出了吃奶勁抖動,閉著眼睛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每個汗毛孔都鑽出了雞皮疙瘩,急於把這個東西甩掉。
咔嚓!
先前坐著的樹杈也不爭氣,在秋水劇烈晃動下壓折了連線主幹的部分。
淘氣的少女難得身形優美,自一丈多高的桑樹上跌落,來不及做任何的動作補救。
在她的正下方,亂石林立,縱然少女靈機一動蜷住脆弱的部位,直接就這樣摔在上邊,想必也不是輕易就能揭過。
她默默急速思考著,是摔到腳呢還是摔到胳膊呢?只要不是屁股就好,那一定會很疼。最可怕的是,碰到臉那可就麻煩了,留下疤痕以後還怎麼見人啊!怕是大寨的二柱子都不肯娶一個花了臉的人吧!嗚嗚,心裡悲哀著,保佑下邊啥也沒有,軟綿綿的一片草地。
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瞬間而過,任誰也不知道她這些不著調的想法。
速度越來越快,等不到眨眼之間,即將跌落在地面上。
嗖!
一道身影快似閃電,接住了看起來脆弱的身軀,腳面著地踩住的碎石硬生生陷入山體,來不及發出任何不協調的聲音。此時,帶動的秋風剛剛趕上那道身影,一陣微涼吹走秋水的擔心,帶來無限溫暖。
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另外一雙眼睛。
明明很懷念這種感覺,心裡還是出現了對陌生的排斥。
來不及仔細觀察,秋水一把推開眼前的陌生人,慌亂的站起來,撿起丟在一旁的草鞋。一隻已經編織完畢,一隻還尚待完善入腳口。
出於本能,少女低下頭,秀發遮住羞赧的臉。
心跳的顫動頻率極高,臉頰滾燙,只能穿上未完成的鞋子,聊以慰籍。
任何一刻尷尬的停留,此時對於秋水來說,都顯得多餘,恨不得離開,只是缺少一個合適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