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會說這些微末小事?
不得明瞭,她朝御案另一側的仇衍看去,卻見他面上掛著莫測的笑意。
她的心頭越發怪異了。
啊,這,是自己想多了還是想少了?
轉眼到了臘月初二,天氣愈發寒冷刺骨,昨日入夜時,金陵城開始落雪,早起時地上已積了厚厚的一層。
廊下的宮燈在寒風中搖曳著。
青箬抬頭看著天際,模糊的瞧出雪勢較昨夜小了許多。
天際黑沉,寂靜的凌晨依稀能聽見宮人開始忙碌的聲音。
裹了裹毛絨的領口,青箬撐著傘踏進雪中。
雪花落在傘上發出輕微的“噗噗”聲。
孤寂的宮道間,一盞微弱的宮燈後留下一排深淺不一的腳印。
景興帝去金鑾殿早朝後,青箬便同暮曜窩在如意堂裡準備著茶點。
天光透亮還不見景興帝回來的影子。
青箬捧著熱茶,看著外面被雪壓彎的枝頭,心頭壓著愁雲。
今年冬日較以往更寒冷,北方地區受災嚴重。養心殿內的氣氛已經壓抑半月有餘。
閉了閉眼,青箬心頭祈求著百姓康寧。
景興帝散朝回養心殿時已近午時。
看著眉頭深鎖的人,青箬斂了神,將熱茶恭敬的放在御案上。
青箬正研磨著墨汁時,小卓子進了殿內。
聽見動靜,青箬抬頭看去,正好看到他朝自己使眼色。
青箬明瞭,點頭無聲的應了,小卓子忙退了出去,生怕自己驚擾了聖上。
收好墨硯,青箬看向面色沉鬱的人,“陛下,我出去會兒。”
“嗯。”景興帝低淺應了聲,眸光仍舊專注在奏章上。
青箬一出殿門便看到站在廊下的內廷司獄。
“青箬姑娘,請隨奴才走一趟。”
青箬微微頷首。
內廷司審堂內,張嬤嬤面容戚哀,髮絲凌亂的跪在堂上。
她的眼神空洞,洗得發白的衣衫沾了汙漬與溼濡。
待看見被廷司獄引進的青箬時,她那沉頹渾濁的眸光頓時明亮起來,隨即跪走著朝青箬而去,嘴裡絮絮唸叨著,“青箬,你救救我,救救我。”那模樣像是困於水中的人遇見浮萍一般。
青箬彎身握向她的手腕,秀眉微擰,眸光悲憫心疼,“張嬤嬤,你這是怎麼了?”
“你救救我,青箬,你救救我。”張嬤嬤緊緊抓著她的手腕,眼眶通紅,熱淚順著面頰不住的落下。
青箬斂過神色,安撫道:“張嬤嬤,你別急。”說著,她站起身,朝堂上的廷司正福了福身,“見過朱公公。”
朱高應了聲,“青箬姑娘。”到底是御前之人,他自然得客氣幾分。
青箬看了眼一旁乞求的人,“不知朱公公叫青箬來所謂何事?”
朱高朝一旁的司獄使了眼色,“不知青箬姑娘可識得此物?”
司獄遞來的漆盤上正呈著兩塊金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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