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自己全身極痛,卻對故事中的“她”升起了憐惜之情。未想到,故事中的人,竟是她自己。
女子絮絮講著往事,講著慈愛的祖母,以及那個令她欽佩又愛戴的兄長。她的面上雖是揚著的笑意,瞳眸內卻染了幾分溼意。
她說:祖母與兄長極寵愛她,從未讓她為難過。
她說:祖母與兄長的離開令她神傷許久。
青箬眸中波光瀲灩,唇角含著滿足幸福的笑意,“幸好,那時有景昭陪著我。”
涼眸靜靜凝著她,“景昭是誰?”語氣裡是微不可察的緊繃。
若青箬細察便會發現,男子隨意搭在膝上的手已不自覺地握成拳,而他的脊背亦是挺得筆直。
景興帝一直記得,初見她時,在養心殿裡的那聲低喃並未逃過耳力極好的自己。後來她失智時喚著景昭的依賴與幸福刺著他的心肺。
他知道,景昭是她的愛人。
青箬抿著唇角垂首看著自己杯盞中的茶水,因著馬車的駛動帶起的一圈圈漣漪。
窗外不時傳來冷風的咽嗚聲,車內似被濃厚的雲層壓抑著,透著沉悶的寂然。
傍晚時分,二人終是回到宮裡。
養心門前,景興帝止了步,揹著身疏冷地開了口,“你先回去歇著吧,明日再來伺候。”
頓了幾息,青箬福了福身,“是。”再抬頭時只看到他已離開的背影。
抿了抿唇,她才轉身朝如閣走去。
方才在馬車之中,他未追問,她亦沒有再解釋。
有些事,說不清楚。
……
翌日。
早朝散後,景興帝便留了幾位大臣回養心殿商議朝政。
青箬伺候好茶水便退了出去。
一出殿門便看到李姣朝她走來,她忙側身福了福身,“見過公主。”
“起。”李姣罷了罷手,“青箬,你怎麼樣了?”
看著她眼裡的關切,青箬愣了愣。
“你跟我來。”趁著她愣神的間隙,李姣兀自拉著她走向庭院的石桌。
待站在石桌旁,李姣拿過青箬手裡的紅木圓漆盤放在石桌上,撫著她的雙肩上下打量著,“本宮聽聞你已經好了。”
若說不感動那必定是作假,自己孤身一人身處這樣的異世,除卻孤寂,更多的是惶然。
瞧著那雙流露著關切的鳳眸,青箬的面上揚起泰然的笑意,“我已經沒事了。”
“你同本宮說說,怎麼回事?”說著,拉著她的手坐在石凳上,眸光已然是好奇。
青箬原本就打算過會兒便去她宮裡道謝,失智的數日,多虧她的照顧。
她將這幾日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同她道明,更講明自己的身世。
李姣甚是驚奇,鳳眸裡流光四溢,“那你同本宮講講21世紀。”
瞧著她的孩子心性,青箬垂眸沉吟著,現代的許多事情對於他們古人來說俱是離經叛道之事,她不好亂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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