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日過去,中舟在運河上順風順水,很快便來到了運河中段泗縣附近,便是現代的安徽宿州。
幾日李成義一直在艙房內研習峭壁功夫,無奈只找到隻言片語又或是生澀難懂的經文,收穫寥寥無幾,心中亦是煩悶無比。這古往今來的小說中,主角哪個不是天賦異稟,一學就會,自此便是頂尖高手的存在,怎麼到他這裡便是如此艱難。
生性樂觀的李成義,只是自嘲一笑,便放下執念起身走出了艙門。他卻不知道,這神識的修煉,本就是天地萬般諸法中最難理會與修煉的,刻多強求往往便得不償失,輕者走火入魔,重者神魂俱滅,而他如此這般卻不經意間符合道家之無為境界,往後便是道法自然了。
李成義看著不遠處湍流不急的河水,蔚藍的天空中時不時傳來清脆的鳥鳴,清風拂面心中豁然開朗。
船管事見自家殿下到來,便一路小跑而去道:“殿下,有何吩咐?”
見此船管事如此機靈,回想前幾日的表現,但上一世的記憶中並無此人,李成義只能開口問道:“你叫什麼,來王府幾年了,本王看你頗為機靈怎麼沒有入王府做執事卻在這船上?”
“回殿下,吾叫柳浪,曾祖乃是柳奭”。
李成義聞言,腦中如同炸裂一般,記憶中一個衣著樸素的婦人拿著蒲扇,懷中抱著可愛的幼童,臉上掛滿了笑容,突然從院外闖入一群人打破了平靜,不但將婦人打傷在地,還奪走了孩子,那婦人不停哭泣著,聲嘶力竭“還我孩子,還我孩子”但不久便消失在幽深的宮牆之內。
那孩子便是現如今的李成義,而那婦人便是其母柳氏,那一幕之後母子二人便再沒有相見,上一世的李成義也曾去尋母,但始終未能如願。
李成義仔細看著眼前之人,心中思緒萬千。不管是上一世,還是現代人都沒有得到一份完整的愛,眼中不禁得溼潤,艱難開口道:“你是母兄?”
柳浪紅著雙眼,緩緩地點了下頭。
見此,李成義心中雖然期盼但同樣一凜,知道他自己正處於危局之中,不敢大意放出神識,仔細觀察著周圍,見並不異狀大喊道:“你隨本王來,本王有事詢問”。
進入艙房,並喚來了牛家兄弟,令二人守在外面,任何人不等入內。柳浪隨李成義進入艙房。
李成義坐於案後,臉上已無之前的激動,嚴肅問道:“你可有憑證?”。
柳浪也知此事事關重大,二話不說,小心得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交給李成義,說道:“殿下可認識此物?”
李成義接過仔細檢視起來,玉佩之上柳葉環繞,正中一字便是浪,又從自己脖子上取下另一塊,將兩塊玉佩並列放置桌上。
脖子上掛的玉佩乃是上一世李成義隨身攜帶,記憶中此物是其母唯一留下之物,是唯一的牽掛,這一世的他便也小心保管著。
兩塊玉佩均是柳葉環繞,一個正中是浪,另一個是瑩,李成義喚出黑曜冷冷問道:“給本王好好看看,此二物有何不同”。
黑曜聽聞,不敢大意,觀察許久道:“主人,雖材質略有不同,卻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且時間間距不大二十多年吧”。
“你確定?如是出錯,你可知道後果...”
“主人,黑曜確定”
看著眼前之人,少男老成,略有氣度,李成義開口問道:“你早知本王身份,何故今日才來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