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自己小心點,咱們好不容易混到這一步,要想立住腳,就得時刻把屁股擦乾淨,不能再讓別人抓住把柄。”翁小霞該說的話早就說了,如果他們再聽不進去,非要搞點什麼出來,那也只能仰天長嘆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汪大力是挺有自信的,他覺得自己多年以來一直都能幫賈春林幹好那麼多事,現在只對付一個田大海又怕什麼呢?
“你真要是懂,就收斂一些,別在田大海的身上再捅出什麼婁子來。該收手的時候還是要收手,別到了收不了手的時候才後悔。”
原本田大海的事兒就讓她一直以來放心不下,深怕汪大力出手稍微那麼不注意,事情就會弄是很糟,所以她總是不願意漏過任何一點關於田大海的訊息,畢竟他已經從裡邊出來了,他的任何一點動靜都關係到他們兩口子從今以後的生活。
本來欠田大海、趙小群他們兩口子已經夠多了,如果說能夠用錢把問題解決好,那是再好不過的。
翁小霞是這麼想的,可是賈春林和汪大力卻不這麼想。
“你就放心吧,事情也不會發展得像你想象的那麼糟。我就想知道他會不會來找咱們報仇,可是賈總又不敢把想法說出來,怕我下手狠了,把事情弄大了。這點你放心,我總還是有分寸的。我派人已經詢問了他,聽他的口氣,他是暫時不會來找咱們尋仇的,因為他對當年的那些突發事件還有些疑點沒有弄清楚。”
汪大力說到這兒,故意停頓了一下,他在觀察翁小霞是什麼樣的表情。
只見她眉頭緊鎖,嘴唇動了幾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這萬一他要找上門來,咱們可要事先商量好,別把事情弄糟了。”汪大力提醒她說,“所以現在我們要商量的,就是萬一他真的找上門來後,我們的對策。”
“哦,你剛才和他嘀咕的就是這件事?”
“是啊,我的人昨天已經見到他了……”
“你的人沒把他怎麼樣吧?”翁小霞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了,憑她對汪大力的瞭解,什麼樣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還能怎麼樣,有人陪他一起喝酒,他就把全部想法說出來了。他那人還是那脾氣,重義氣一點沒改變,所以不管他有什麼對我們的想法,咱們都可以以不變應萬變。”汪大力很有信心地說。
“我剛才隱約聽你們說,問題不大是什麼意思?”翁小霞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她從汪大力躲閃的話語裡已經猜出他們肯定對田大海下手了。
“沒有什麼呀,只是我的人聽他說,他遲早要弄清楚當年自己為什麼會被抓了起來。如果真的是他動起手來,我們當年做的那些對他不利的事,就遲早會被他發覺,所以我的人就教訓了他一下,給他一點厲害,讓他不要痴心妄想。”汪大力輕描淡寫地說道。
聽到這兒,翁小霞什麼都明白了,看來整件事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如果說當年他們做的那些事還勉強可以瞞天過海的話,那這一次把田大海惹毛了,結局就恐怕真的難以收拾了。
“啊?我怎麼說你們唉,是好啊,你們那些人我也不是沒見識過。上次死的那個人不是你派人乾的事兒嗎?你當時只說教訓一下就算了,可是結果呢,你們為什麼要把人家從窗戶上扔下去?別人家裡也有老婆、孩子、老人,你們幹事也太狠了點兒吧,早晚要出事兒的。”
“誰叫那人太貪了呢,開口閉口就要幾千萬,把咱們的公司全部給他都還滿足不了他的胃口,你說該不該教訓他。”
“教訓一下你就得了,何必要下毒手呢?”
“我們也沒有想著要弄死他,可他也太不經打了,才幾個拳腳下去,他就沒氣兒了,為了擺脫嫌疑,也只好偽裝成他畏罪跳樓去陪伴閻王爺了。”
對那次的事兒,汪大力當時還是有些餘悸的,怎麼說那也是一條人命。可是後來公佈的情況讓汪大力放寬了心,那人確實是因為貪汙太多,挪用了太多的公款,無法填補無底洞了時才向賈春林開的血盆大口,哪知道他卻因此掉了小命。
那人不僅挪用了太多公款,還受賄太多,他的死就被直接說成是瀆職後畏罪去陪伴閻王爺了。
“你也太大意了,一個人一輩子能有多少次好運氣?總有一天把好運氣用完的時候,你得小心點,別你出事了也把我們陪進去,到時我看誰給你收屍!”對汪大力,翁小霞很少有好話。
“你別老是咒我好不好?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們好?”汪大力一臉的委屈。
翁小霞哼了一聲,心說,說的比唱的好聽,你還不是為了你的一己私利:“你們真要把田大海弄來沒命了,一起來就一定會查到我們頭上,就不僅僅止是咒你那麼簡單了。”
“為了不讓你多想,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他酒喝得太醉了,絆倒在了路邊,我的人打了120,看到他被送進了醫院才離開的。他自己出的事,又怎麼可能怪到我們頭上呢?!”汪大力根本不可能告訴翁小霞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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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翁小霞是很明白他們做的事兒的,說是酒醉倒在路邊,要不是他們下了手,怎麼就會打120搶救呢?
“他才從裡邊出來,不管你們想對他做什麼,你們都要考慮全面一些。如果說一出來,他並沒有想到要做什麼,你們就對他下手的話,就算是傻子都會懷疑到我們頭上。當年把他弄進去,費了那麼多的周折,他有沒有懷疑到我們頭上都還不清楚,你可千萬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這才出來,萬一就被你們打死了,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的。”
汪大力冷笑了一聲說:“我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麼可能懷疑是我們給他死的絆子呢?”
“那只是你的想法。當年有人就猜測是我們害了他,現如今他真要再出事,恐怕別人就不只是懷疑那麼簡單了。”翁小霞想問題總是要細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