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臉悽苦之色,彷彿為了尋找畫卷中的孩童,已經是身心俱疲了。
“阿孃,那不是……”
金枝小小地驚呼了聲,那畫卷中的孩子,金枝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四丫。
看上去約莫是兩三歲的時候畫的,雖說長相已經有了出入,但眉眼之間還是極為相似的。
如今是長開了,沒有小時候那樣稚嫩。
陸晚眉心微擰,難道是四丫的家人嗎?
陸老孃和苗翠花也認出來了,正要開口,陸晚走進院中:“這孩子我們不曾見過。”
“小妹,這孩子不是……”
陸晚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然後笑著對來人說:“這位大人,這孩子我們沒見過,您換個地方找吧。”
他有些失望,他身後跟著的美婦人也很失望。
“那就叨擾了,若是諸位曉得我家這丫頭的線索,還請一定要告訴我們,你們放心,酬金不會少的。”
那人上下打量著陸晚,眼裡帶著深意。
原來她就是皇上親封的宣義夫人……
看上去也沒什麼特殊的,長得也就一般般,瞧著身無長物,只怕是郡主娘娘誇大其詞了。
勞煩他千里迢迢跑來,居然只是個這麼普通的人物,還說什麼雲縣繁華,也不見得有多繁華。
陸晚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應了,別的也沒有多問。
“對了,這位娘子,我叫閆明,這畫像上的孩子,是我的侄女閆琉舒,我與夫人要已經找了她很多年了,她身上有一枚玉珏,夫人可曾見過?”
他指著畫像中孩子手裡的玉珏,正是四丫手裡的那塊兒,一模一樣。
苗翠花急得不行,幾次欲言又止都被陸晚給按捺住了。
“不曾見過。”
“如此,告辭。”
他們沒有多作停留,立馬轉身就走。
“小妹,那孩子不就是四丫嗎?”
“既然是她的家人找上門來了,你剛剛為什麼?”
“他說是家人就是家人嗎?”
“你有見過誰家孩子丟了,是叔伯出來找的?他們個個錦衣華服,鞋底上一點兒髒泥都沒有,更是面白手嫩,不見得是日夜尋找而來。”
“先不著急,我猜他們並不一定就是真的來找四丫的。”
不怪陸晚這麼敏感,只是她習慣性去觀察一個人的微表情,那閆明臉上確有著急之色,但他身邊的那位婦人,眼裡卻充斥著不耐。
“那如此看來,四丫當真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了?”
苗翠花覺得有些驚奇且不可置信,口中直呼乖乖:“看剛剛那些人的來頭,怕是不小吧,不是邊城的人,那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富庶之地來的。”
“要麼錢多,要麼地位高,這樣的人咱們可惹不起。”
眼下四丫跟著天耀求學去了,先前多方打聽也未曾有半點兒線索,如今忽然蹦出來個人說是四丫的叔伯。
“先看看吧,他們若真是尋到了四丫的蹤跡,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離開雲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