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三郎來了?”
“是,我家少爺特來送還給三姑娘一個物件兒的,真是抱歉,前陣子我們林家一個書童不懂事,偷了三姑娘的手串。”
“叫少爺知道了,特來送還賠禮的。”
婆子說得滴水不漏,說是偷,其實是騙。
那婆子如今是林淮生身邊的人了,一言一行自然是要為林淮生著想的。
“原來如此,想來也不是什麼貴重的地方。”
“的確算不得貴重,但少爺堅信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已經將那書童解僱了。”
哪裡是解僱,分明是活活打死了。
陸晚對別家的事情不感興趣,同婆子一起往裡面走,便聽得林淮生壓抑的咳嗽。
這有先天心疾之人,本就比旁人要更為羸弱些。
心室殘缺不全,不能跑不能跳的,若是將來遇上個什麼危險,也就只能等死了。
“阿孃!”
金枝迎了上來,親暱地挽住了陸晚的手,也就只有在陸晚面前,她才像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似得,偶爾撒撒嬌。
至於小寶珠,近來都跑去俞夫人那裡去了,因為天明也在,小月兒與天明差了月份,倆孩子正好可以玩兒到一起去。
俞夫人性情和善,院子裡孩子多也熱鬧。
就是少了旺財,便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那種感覺,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可聽聞了林家的事兒?”
“我就說病秧子那個書童不是什麼好東西,原先提醒過他,沒想到他竟然騙取我的物件兒,還誘騙林家丫鬟。”
她晃著自己手裡的手串,他想要私藏,但還是拿來還給她了。
不是他的東西,林淮生不會要。
倘若是金枝給的,他會好好珍藏。
“見過宣義夫人,實在是抱歉,竟鬧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是嗎?”
陸晚唇角一勾,約莫是知道這事情不簡單。
“無妨,及時止損便好。”
“時間也不早了,郎君還是快些回吧,免得老夫人擔心了。”
婆子發現有些不妥,總覺得宣義夫人的目光帶過於銳利,似能看穿層層偽裝。
那樣的目光讓人害怕,也不知道從何時起,曾經的鄉下農婦,已經到了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害怕的程度了。
“阿孃?”
金枝也察覺到了。
“今日家中,可還來過其他什麼人?”
她左右環顧一番,發現院中並無異樣。
金枝覺得奇怪:“我方才回來,並不知曉,阿孃……”
正說著,陸晚就聽到了隔壁院子裡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是陸老孃那邊的動靜。
“您有所不知,這丫頭是我大嫂么女,早些年被劫匪擄了去,一直下落不明生死不詳,聽聞在雲縣有蹤跡,我們這才日夜兼程趕來。”
“不知你們是否見過,可知她如今身在何處?”
院子裡好些人,說話的正是一名身著錦衣華服的高大男子,腰間玉扣彰顯著不凡的身家,冠發玉帶……
不似尋常富貴人家,反倒像是身居高位的達官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