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麼認命給錢給馬,要麼就等著被處罰。
慶王如今正是大量囤積兵力的時候,就算有多餘的糧也未必能撥給了楊榮昌救急。
況且,陸晚認為,在慶王的心裡,楊榮昌不過是個他用來斂財的工具而已,死就死了,對他影響並不大。
死了一個楊榮昌,他還能培養第二個楊榮昌出來。
反正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貪心之人。
所以楊榮昌的死活,慶王是一點兒都不在乎的。
“楊大人,幾百匹馬而已,你不會拿不出來吧?”
“你要是拿不出來,澧縣和通州也有馬場,到底能哄我家孩子開心,挑誰家的馬其實都一樣,我不過是看在我與楊大人有緣,這才想要挑你家的馬罷了。”
這話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摑在了楊榮昌的臉上似得。
火辣辣的疼。
彷彿是在說‘不過是我與你曾經有怨,所以才要坑你一把’。
楊榮昌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宣義夫人可是說定了,十萬兩白銀,外加良駒牛羊各三百?”
“是。”陸晚輕笑點頭。
“不會再變了?”要是再變,他真的會忍不住殺了陸晚。
這世上不要臉的女人,陸晚當屬第一。
他就沒見過如她這般的女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罷了,成天出來同他們這些男人打交道,爭奪東西。
一點兒婦道婦德都沒有,那趙元烈只怕是眼瞎了才會娶陸晚這麼個婆娘。
“不會。”
“楊大人這是想通了?”
楊榮昌瞬間心梗。
他這哪兒是想通了,分明就是被逼無路罷了。
這才不得已選擇跳進陸晚為他早就挖好的坑,明知道是個坑,他還不得不跳。
就是不知道陸晚到底用的什麼法子,使得雲縣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裡,將產量提高了數百倍之多。
聽說慶王派了糧節使,帶走了不少的種子。
只要有了種了,以後高產量的莊稼地根本就不是問題,也就不必再受陸晚這窩囊氣了。
左右不過忍她今年這一年,等到來年,這世上有沒有陸晚這個人都說不定了。
“楊大人闊氣!”
“既然楊大人都這麼闊氣了,咱們也不能小氣,小海棠,快去把咱們今年地裡新出的番薯也給楊大人裝上二百五十斤!”
小海棠忍著笑:“是,我這就去給楊大人裝。”
“楊大人可別以為這番薯是用來餵豬的,豬可吃不上這麼好的東西,這番薯是嬸子培育出來的新品種,也叫蜜薯,很是香甜可口。”
“這要是用來烤上一烤,還能流油呢。”
餵豬?
這該死的陸晚,居然敢拿餵豬的東西來糊弄他!
“是啊楊大人,就咱家這蜜薯,也是多地的熱銷品呢,楊大人千萬別跟咱客氣。”
陸晚是個動作快的,契書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了,楊榮昌臉色鐵青地簽了字摁了手印,這事兒也就成了。
“這樣的好東西,我楊某無福消受,宣義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
他楊榮昌看上去像是缺那點兒番薯的人嗎?
楊榮昌以前也是寒門出身的,雖說不是氓流佃農一流,但寒門子弟多少都是有些家底的,只是家族沒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