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石當今聖上的保底,早些年就封了親王給了封底,一直就在邊城,無召不得回京,算得上是聖上對他的剝權奪利。
一家子人都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喘,沒有慶王的命令,沒有人敢起來。
“呵,區區賤民,難得是個長了腦子的。”
“火雲狼忠心護主,一旦認主,從不會做出主動攻擊主人的事情來,你以為今夜這一出,就當真能讓本王信了你,是那畜牲發狂傷人,逃竄進山了?”
他是好不容易才尋到的火雲狼的蹤跡,眼看著就要到手了,沒想到今晚還能出了這樣的岔子。
今晚出現的兩撥人馬中,有一撥來路不明,他的人竟是一個都沒抓到。
陸晚的心在狂跳,那一瞬的驚恐險些麻痺了她的心臟,她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很快很急促。
不,她不能慌。
若她慌了,便是最大的破綻。
“慶王殿下明鑑,民婦初始的確不知那是火雲狼,否則就算是給民女十個膽子也不敢豢養!”
“實乃是那畜牲偽裝得太好,那日程大人同民婦說,要將火雲狼上繳給慶王殿下,許是那畜牲聽進去了,夜裡忽然發狂,打翻了燭臺企圖燒死我,又險些咬斷了民婦的手臂!”
她跪在地上,剛剛才處理好的傷口已經滲出了血跡。
一旁的水盆裡,是清洗下來的血水。
彷彿她所說的這一切的都是真的。
很真很真。
真到慶王差點兒就要信了。
他忽然笑出了聲,那笑聲陰冷如毒蛇,眼裡透著冷酷。
“是嗎?”
陸晚的後背已經是冷汗涔涔了。
“王爺明鑑,我女兒所言句句屬實,的確是那畜牲發了狂,今夜所發生的一切,巷子裡的鄰居們都瞧見了。”
陸老爹也是壯著膽子開口了。
他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兒就是縣令大人了,王爺這種級別的人物,是從來都沒想過的,也不想見。
因為這一見,很有可能就讓自己全家人都丟了性命。
要他們死,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罷了。
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更不需要給他們安一個罪名,說殺也就殺了。
“是嗎?”他一開口,便帶著森森殺意。
“你們真當本王石好糊弄的?”
“便是你真的不知道那畜牲是火雲狼,但在本王這裡,沒有不知者無罪這一說法,百姓私自豢養火雲狼,更是膽大包天矇騙本王。”
“這位陸娘子,你想如何死?”
陸晚心臟驟然收緊。
這樣也不行麼?
她知道,即便自己老老實實把旺財交出去了,等待她的下場也不過是死罷了。
慶王為人心狠手辣,對待封底的百姓更是殘暴。
奈何這裡天高皇帝遠,老百姓就算是告也告不到皇城去。
只會被他用盡各種方法折磨而已。
挖眼掏心,這些都是最尋常的手段了。
刷——
腰間佩劍被抽出,抵在了陸晚的下巴上,將她的臉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