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陸晚並不認為,他們真有那麼好心思同自己來談合作的。
她要是想要與人合作,自然會親自登門拜訪。
而這無事獻殷勤的,非奸即盜。
他們先前既不讓自己成功盤下鋪子,便是擺明了不想讓她一個女人家掙了錢站在他們前頭,如今曉得她想要買地,又立馬過來說什麼合作不合作的事情。
這不明顯要把她往刀上架嗎?
一旦她答應了,自己往後有的是苦頭吃。
“陸老闆就不必謙虛了,你要開工坊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同我們合作,往後在雲縣有我們行會罩著你,便沒人敢上門來找你的麻煩!”
“誰要是敢找你的麻煩,誰便是同咱們整個雲縣行會作對,咱們肯定能保證陸老闆你在雲縣混的風生水起,怎麼樣?”
孫老闆拍著胸脯保證,目光更是有意無意掃過趙元烈身後的小寶珠。
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小寶珠往後縮了縮,將自己的身子完全藏在了阿爹身後,趙元烈更是迅速蹙眉。
“孫老闆的意思是,若是我家娘子不與你們合作,就有人要找我家娘子的麻煩了?”
趙元烈一針見血,一句話就戳穿了他們話裡藏著的意思。
“這是哪兒的話,咱們這不也是為了陸老闆的生意保駕護航嘛,多一層保障豈非更好?”
“諸位老闆的美意我家怕是要辜負了,我趙元烈這人沒讀過什麼書,但略懂一些拳腳,雖無大才傍身,卻也曾立過軍功,得過衛將軍賞識。”
趙元烈頓了頓,繼續說:“諸位若是誠心實意要來同我家娘子談合作談生意的,又何須帶了這麼多人來,我家娘子膽小,經不得嚇。”
他方才粗粗掃了一眼,他們這一行人,來了二三十個,光是家丁就帶了二十個,還不談那些隨行伺候的奴婢。
這種大戶人家裡頭的家丁,大多都是簽了死契的,這簽了死契的家丁,生死都是由主家說了算的。
有些大戶,為了防止家醜外揚,還會拔了簽了死契家丁的舌頭,讓他們有口不能言,如此也就省事兒許多了。
趙元烈這話便是在明晃晃地告訴他們,帶著人上門來威脅是不頂用的。
他早些年能在戰場上廝殺,現在收拾這一二十個人,自然也是不成問題的。
更是表明了他們陸家不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
要是道理講不通,那就只好用拳頭去講了。
“我們當然知道趙教頭厲害,對於趙教頭的事蹟咱們也都是聽說過的,這衛將軍手裡頭的兵就沒有孬的。”
“不過這生意場上的事兒,趙教頭未必就能瞭解了。”
他們笑著,眼睛裡帶著明晃晃的威脅。
生意上的競爭,那可礙不著官府什麼事兒,什麼手段什麼謀劃,只要沒證據沒觸犯律法,那就是由著他們來的。
再說了,他們這些人,未必就能怕了區區一個縣令。
如他們這般在生意場上走動的,多是同省城那邊有交集,官大一級壓死人,程縣令也是怕的。
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陸晚索性也不裝了:“諸位的意思是,要同我一個女人家鬥爭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