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搖頭:“我們雲縣的行會同你們麟縣的行會不一樣,大多斂財,今日半路將你們截胡的樊邵東樊掌櫃就是行會里頭的人,他與我不對付,我若是加入了行會,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
與其尋求別人的保護,不自己強大自身,自己保護自己才是真道理。
所謂的靠山,不一定就能靠得住。
陸晚深知在這吃人的時代中,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
臨走時,陸晚還給他們裝了很多的西瓜,光是各類糧種,他們就裝了一馬車,箱子裡塞得滿滿當當的。
二人拱手抱拳,帶著自己的隊伍準備回城了。
“陸老闆的恩情,我們記住了,若來日雲縣有難,我們麟縣當仁不讓,定會報答!”
麟縣窮,就連這兩位老闆都沒有一隊像樣的商隊,只有稀稀拉拉的一路人馬,馬匹也就只有那麼可憐的七八匹,剩下的都是用牛車去拉。
這恐怕都是兩位老闆能夠拿得出手所有用來拉貨的物件兒了。
辭別兩位老闆後,陸大力這才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小妹,你說你後院兒到底哪兒弄來的那麼多魚啊,這兩天你一直在家,都沒出去捕撈啊。”
再說了,前兩天下大雨呢。
這下大雨咋個去撈魚?
陸晚早就想好了措辭,直接說:“俞老闆幫忙想的法子,他辦法多,路子廣,這麼大個縣城一千斤魚還是能找到的,就算咱雲縣找不到,別的地方也是能找到的。”
“是嗎?”
他咋就那麼不信呢。
“大哥這是不信我了?”
“那不然我還能變戲法,變出這一千斤的魚來?你要是不信的話,咱現在就去找俞老闆問個清楚,免得你疑神疑鬼的人。”
“別別別!”陸大力趕緊阻止了,他就是好奇心太重,問問而已,可沒有別的意思。
這要是因為一時好奇,傷了小妹的心可就不好了。
“大哥,有時候這日子也不是需要過得那麼清楚明白的,偶爾糊里糊塗的不也挺好嗎?”
“你和嫂子現在不就是這樣?”
“要真論個什麼清楚明白的話,那不得鬧個天翻地覆的。”陸晚推著他往家裡走。
一邊走一邊說:“天耀馬上就要秋闈了,你可得盯緊點兒,反正魚鋪這兩日不開張,你也別瞎操心了。”
不過說起來……
她好像有段時間沒見到小海棠了。
主要是她現在也不怎麼往泰豐酒樓跑,反正每個月的分賬營收,俞老闆都是按時送了賬本過來同她面對面對賬。
再把錢當面點清,泰豐酒樓如今已經在縣城開了四五家分店了。
縣城分東西南北區域,每一個區域都有一家分店。
等到下午程嘉衍和四清回來時,陸晚隨口問了一嘴:“四清,這幾日可有瞧見小海棠?”
“俞夫人說,酒樓裡忙,小海棠有時候得好幾個店去看著,我也不大能瞧得見她呢。”
且書院要考試了,四清不敢再出去玩兒,和程嘉衍日日被困在陸天耀那裡讀文章學算術,他腦子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