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榮醫堂的那些大夫了,就連鄉間偏方她都試過不少,奈何還是沒什麼作用。
白日裡還好,一到了晚上,朱有財夜裡都需要婆子伺候著,不然第二天早上起來,那必定是……
雖說是自己親兒子,但一想到那場面,朱娘子心裡還是有些難受嫌棄的。
誰能接受那麼大一兒子,還遺溺失禁啊。
尿一床屎尿,那屋子裡的味道更是無法言表。
原先她僱了好幾個丫鬟伺候著,那些丫鬟都受不了,紛紛辭了工不幹這檔子事兒了。
偏生朱有財還是個自小就不學好的,瞧著有點兒姿色的丫鬟就開始動手動腳。
那些丫鬟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又沒簽賣身契,只是去他家做工的,不是去當暖床丫鬟的,自然不能接受。
“你要多少錢,只要你能治,多少錢我都給!”
“連那賤蹄子的醫藥費我也一併給了!”
朱娘子咬咬牙說著,她兒子這個問題已經持續好多年了,要真不能傳宗接代,那也就白長那個根兒了。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錢再重要也沒兒子重要啊。
“爹,配一副夜裡遺溺失禁的藥。”
“還有,讓你兒子少吃點兒,太胖了,小心三高。”
“三高,什麼三高?”
朱娘子聽不懂,陸晚也懶得解釋,陸老爹自然懂陸晚的意思,轉身配藥去了。
“拿好,這藥回去煎服,一日三次不可落下,半個月後就能見效。”
“加上裡頭那位的藥錢,一共二百五十兩。”
“二百五十兩?陸晚,你怎麼不去搶!”
朱娘子音調拔高,瞪大了眼睛,那樣子瞧著像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似得。
陸晚立馬將藥包收了回來:“那你請回,我家不強賣強買。”
“你兒子的遺溺,除了我世安堂,整個雲縣無人能治。”
朱娘子的心都在滴血。
二百五十兩,那是原先她繡坊生意最好時,三個月才能掙到這麼多,如今她賬上虧空,全叫那狗男人偷拿去貼補騷狐狸了。
而今再讓她拿了二百五十兩來,實在是在割她身上的肉啊。
“況且我治的,可不僅僅只是你兒子的遺溺,而是你朱家以後得香火呢。”
“不然你們朱家,到了你兒子這一代也算是徹底絕後了,死後你怕是都無顏面對你朱家祖宗。”
陸晚說話扎心得很,將朱娘子的心都給扎的稀巴爛了。
“你這藥真能管用?若是不管用……”
“若是不管用,我這世安堂也就不必開了。”
陸老爹說。
“哼,最好如此!”
朱娘子讓人回家取錢去了,二百五十兩啊,她該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