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那邊有賽馬投壺和射箭,娘子可要去?”
陸晚雙眼亮晶晶的,那邊鬧哄哄的還在吵,她瞧著覺得無趣,倒不如去看騎馬比賽打馬球了。
雲縣有頭有臉的人家大多會把孩子送去馬場,長見識見世面學馬術都是可行的。
但云縣沒有什麼貴婦太太們,基本上都是一些土財主員外家中的婦人們聚在一起。
她們倒也邀請過陸晚,不是去喝茶吃點心,便是聚在一起玩推牌,聊聊家常。
陸晚沒多大興趣,便以事務繁忙為由推了個乾淨。
四清怕是早就帶著小海棠過去了,朱家夫婦二人在街上扭打了起來 ,看熱鬧的看熱鬧,勸架的勸架,哭的哭。
朱明禾企圖去拉扯,哭著大喊:“爹,娘你們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咱們回家吧!”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爹居然在外面養了女人還生了兩個孩子,那個女人很好看,身材豐腴面板白皙,瞧著不像是邊城的人。
因為邊城風沙中,養不出這麼水靈的人來。
她就算是被朱娘子扇耳光,也沒有絲毫的掙扎與反抗,反而是任由她打罵。
瞧那婦人如此,周遭看熱鬧的人不免心生憐惜,深深勸說:“朱娘子,莫要再打了。”
“再打怕是要出人命的。”
朱娘子抓著那婦人不撒手,恨不得將她那張臉都給抓爛。
面紅耳赤且五官猙獰。
那婦人眼裡噙著淚水,輕輕劃過臉龐,嘴角被扇破,滲出了紅血絲來。
白皙的臉龐上盡是巴掌印,叫人看了好不心生憐惜同情。
果然,這世上從來都是弱勢的那一方被人同情。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如今這事便是程縣令來了,也是不好斷的。
但在大雍王朝裡,在家中已有妻室兒女的情況下,豢養外室便是罪。
可若是家中妻室無法生育,這是犯了七出之條,一來可以休妻,二來養的外室若是誕下子嗣綿延香火,便也算不得是罪了。
相反,正妻還得養外室生下來的孩子,若因嫉妒而不養,或因此而戕害外室及其子嗣,則會按律法處置。
明明是男人的錯,可最後承受因果的卻是女子。
這世道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受不了也得受著。
大概是怕他們耽誤了遊神,在大街上打打鬧鬧的失了體統,他們便去找了巡邏隊的人來,將這一家子全都拖去了縣衙,這才勉強消停了。
馬場熱鬧,金枝帶著小寶珠騎馬去了,小寶珠的小馬駒也變成了大馬。
雖是費力了些,到底也能騎上去。
“趙金枝,你要比賽馬嗎?”
金枝勒緊手中韁繩,騎在那高頭大馬上,下巴微抬,金燦燦的陽光下,少女臉龐熠熠生輝,一雙眸子更是明亮燦爛。
“今日馬場的的頭獎,是一匹品相極佳的紅鬃馬,從現在開始那紅鬃馬是我的了!”
少女自信且張揚,賽場上不分男女,各家的公子姑娘都有,原先他們是瞧不起這鄉下出身的丫頭的,但金枝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實力。
只有用實力征服他們,才會讓他們老老實實閉上那張臭嘴。
“你想要那紅鬃馬,我們也想要呢,趙金枝,咱們各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