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郎君,你們咋把水和吃的全都給拿走了?”
地裡頭的人正忙著呢,一回頭髮現吃的喝的全讓趙元烈給弄走了。
趙元烈拿起手裡的鐮刀,精壯的手臂泛著古銅色的健康光澤。
“以後自己備水備吃的,我家娘子給你們的工錢已經是別家的兩倍了,如今還要管你們吃管你們喝的,還得聽你們在背後嚼舌根子,我娘子脾氣是好,但我趙某的脾氣可不好。”
趙元烈氣兒足,聲音也夠洪亮,這一嗓子下去,周圍稻田裡的人都聽清楚了。
方才那幾個在背後議論陸晚的婦女臉上頓時一陣青紅交錯。
她們以為自個兒聲音夠小了,卻沒想到全讓趙元烈給聽了進去,他這話,就是說給她們聽的呢。
“趙郎君說的是,你和陸娘子都是實在人,要不是陸娘子,咱們哪兒能拿的上這麼多的工錢,肯定是會好好幹的!”
“趙郎君放心,咱們多的是力氣,不管吃喝也正好,省得有些人就是喜歡偷奸耍滑的,明兒咱就自己帶飯來,保準快點兒收完這田裡的稻子!”
有些人聽不懂,可有些人卻是能夠聽懂的。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了什麼讓趙郎君聽見了,這才把東西全都給撤走了。
招工的時候就明確說了,東家管吃喝,吃喝其實不大重要的,但重要的是,陸娘子管吃喝的話,那油水是管夠的,一點兒不像別的地主一樣,儘可能地縮減油水伙食。
她還告訴大家,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去幹活,活兒才能幹好,要是連吃都吃不飽,還能幹什麼活兒?
那幾個在背後說了陸晚壞話的女人自討沒趣,臉上更是沒有點兒好顏色,幾人面面相覷,小聲嘟囔:“說都說不得了……”
“你說隔這麼遠,他怎麼聽到的?”
“未必就是聽見咱們說的了,說不定那些人也說,不過是上趕著巴結討好罷了,又沒指名道姓,誰知道說的是誰。”
她們嘟囔完,這會兒也就老實不敢再說了,倒是格外惦記陸晚那口飯。
陸晚的飯菜,那都是從泰豐酒樓裡直接送過來的,雖然不說是什麼大魚大肉,但尋常的小炒肉還是有的。
以前大家給別的地主幹活,要是遇到管飯的地主,那都是三跪九叩的,裡面有一點兒肉沫星子都得被人搶乾淨,碗裡的油花都得舔咯。
到了陸晚這裡,雞鴨魚肉反而是成了家常便飯。
現在誰不知道,陸晚有一口承包下來的官塘,那官塘附近還特意僱了人去管理,養了好些的雞苗鴨苗。
他們瞅著每天從官塘撿來的蛋都是好幾桶,白花花的蛋,不管是放去菜市場賣,還是拿去酒樓做菜,那都是一筆營收。
俞老闆也是按照外面的價格收的,絕不白要陸晚的東西。
趙元烈下午哪兒也不去,就在田裡頭跟著他們一起割稻子,有他在,那些人也不敢再嚼舌根子。
下午是有休息時間的,一直到了天色漸漸暗了,大家夥兒才收工。
割下來的稻子得架在稻樁上,趁著這兩日天好,就放在田裡頭塞一塞,一把把捆綁好了的稻子架在上頭,稻田瞧著都比之前瘦了一大圈下來。
割完了二十畝稻田,等曬得差不多了,又開始組織人把稻子往打穀場運。
城裡頭倒是有一處專門用來打穀子的場地,都是別的地主以前用的,現在陸晚是這城裡最大的地主,且還沒到收成的時候,自然也就能空出來給陸晚用了。
陸晚名下的地是不多,但種的糧食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