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趙元烈和她,就如同那稻子和稻穗。
趙元烈是稻子,她是壓彎趙元烈的稻穗,遲早有一天要被榨乾。
田裡頭的婦人們多是偷摸去打量趙元烈的身材,高高大大,腰肢勁瘦且窄,一看就知道那腰腹力量是極強的。
“他嬸兒,你說陸娘子是咋受得住趙郎君那樣的?”
“我家那口子,天天就跟地裡的牛似得我都受不了,這趙郎君還是個武夫,一身力氣怕是都沒地兒使呢。”
婦女們在一起割稻子時,眼神時不時偷瞄樹底下乘涼的陸晚夫婦,她們都戴著草帽,邊城陽光毒辣,為了避免臉部面板被曬傷,通常都會在草帽的邊緣縫上一層紗布,用來遮擋外面的陽光。
故而陸晚也不知道她們的眼神總是飄向自己和趙元烈。
但趙元烈是個習武之人,五識感官都要比別人敏銳許多。
“你家那口子,細狗似得,能和人家找郎君比?”
“你也不瞧瞧那趙郎君的身板兒,年輕力壯的,聽說陸娘子同他成婚時,才十五六歲,如今就有三個孩子了,看來趙郎君是沒少努力的。”
“臭不要臉的瞎說啥呢,我家郎君還不照樣是身強力壯,一晚能犁三畝地呢!”
“哈哈哈哈!”
陸晚聽著遠處婦人們的笑聲,咬了口餅子就這水下肚:“他們在笑什麼?”
趙元烈垂下眼瞼,藏住了裡頭的揶揄和笑意。
“她們在比,誰家郎君最厲害,力氣最強,一天能犁多少畝地。”
“???”
陸晚表示沒聽明白。
“趙郎君,陸娘子,我能來你們這裡歇歇嗎?”
陸晚還沒從犁地之中明白過來呢,耳畔就想起了兩三個婦人的聲音,她扭頭看向她們,一個個累得臉都是紅紅的。
樹底下放著陸晚熬的涼茶,以供大家取用,還有一些自家果林裡的果子,她們沒見過,剛開始也是不好意思來拿的。
“累了就過來歇歇吧,喝點兒水,咱們這稻子本來早就該收了,這不是正好遇到了敵襲?”
陸晚笑笑,和她們保持著該有的距離,她現在是地主,平日裡看著是挺好說話的,但不能太好說話,否則就會有人覺得她是個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這做老闆,心該硬的時候就得硬。
“所以趁著這幾日天氣好,你們加把勁兒,早日將稻子都收完,免得又遇上什麼事情給耽擱了,工錢自然也是不會少了你們的。”
“是,是……”幾個婦人坐下來,本來其中也是有兩個想要和陸晚套近乎的,但一聽剛剛她的話,頓時就勸退了。
她可是僱主呢,給她們發放工錢的僱主,可千萬不能惹了人家不開心。
“趙郎君還真是有福氣,有陸娘子這麼能幹的娘子,又會賺錢養家又會教孩子的,咱們雲縣這回能挺過來呀,還得多虧了你們呢。”
“是啊是啊,陸娘子還真是賢妻良母啊,要我是男人,能有陸娘子這樣的賢內助,死也願意了。”
陸晚:“……”
罵挺髒,下回別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