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裡!”
小少年一聲怒吼,提著棍子就趕人,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將情況都告訴了陸晚和陸老爹。
陸晚下意識看向了榮醫堂。
而榮醫堂裡的一個夥計,正捂著自己那滿頭是包的臉哀嚎。
“哎喲,輕點兒,疼疼疼!”
“那死小子下手是真狠啊,我真是沒想到,他們夜裡居然還留了人在!”
榮醫堂原本是想著,夜裡偷摸進去,將他們的藥材一把火燒了。
反正現在天高物燥的,誰能曉得那火是怎麼起來的,說不定就是夜裡不小心走了水,一場大火啥都能燒乾淨了。
放火行,可殺人的事兒他們是不敢做的。
夜裡的巡邏隊來回巡邏不說,那陸晚的男人還是城防軍總教頭,身上功夫厲害得很,更是不敢輕易招惹。
這倆人都是個刺頭,也都不是省油的燈。
“做的不錯,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待會兒讓泰豐酒樓的人送來。”
陸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年歲是和陸天耀差不多大的,不過家裡窮,也沒讀過什麼書,就是小時候經常跟著陸老爹上山採藥撿菌子,多少認得些藥材。
“燒雞,陸嬸嬸,燒雞可以嗎?”
他都好久沒吃過肉了,聽說縣城裡那泰豐酒樓裡的飯菜,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吃。
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美味,到了縣城裡他才曉得,那泰豐酒樓裡的菜,大多數居然都是出自陸嬸嬸的手。
陸嬸嬸實在是太厲害了!
距離嫁衣交貨,還剩下最後兩天的時間,但繡娘們的速度比陸晚想象中的還快,當天下午就已經繡好了。
“小妹,嫁衣繡好了,咱們能交貨了!”
苗翠花的臉上是止不住的喜色,眼角的細紋堆積在一起,眼裡閃爍著光芒。
其餘繡娘們和曹娘子一樣,忐忑地等待著陸晚的下文。
陸晚將嫁衣仔仔細細地檢查了遍,確保沒有線頭殘留,沒有半點兒髒汙,這才將嫁衣收了起來。
“曹娘子與大嫂與我一道去送吧。”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縣城裡的官驛平時都是關閉狀態,每逢上頭來人才會開啟,且不會對外開放,招待的都是比程博官職要高的人。
帶刀的侍衛一層又一層地將院子圍了起來,驛站外面還有城防軍守著,使得那本來就不算大的驛站十分壓抑陰暗。
加之今兒是陰天,天空沉悶燥熱,明明才五月底,就已經有了酷夏灼熱的氣息了。
苗翠花沒見過這樣大的陣仗,比起盔甲森寒的城防軍,那些個黑衣勁裝且身材魁梧高大的帶刀侍衛才更令人恐懼害怕。
便一雙宛如鷹隼般的漆黑瞳孔落在她身上,就跟刀子割肉似得。
趙元烈過來同陸晚說著:“貴人已經知曉你過來交貨,娘子莫怕,進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