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憑著那姑娘方才說的話,這家人就沒有那麼簡單。”
王蓉點點頭:“的確如此,她們應該是去偷偷打聽過了,知道你家有兩位小郎君,且都在桐芳書院裡。”
私底下打聽別人家的事情,能有什麼好心思。
“此事我回去托夫君好生打聽一番,她方才不肯說自家在哪兒,姓氏名誰,估計就是怕咱們去查。”
陸晚也覺得。
“總之,這樣的人咱們還是不要纏上的好,就怕她是別有用心的。”
畢竟這世上明明有那麼多條路可以走,卻偏偏要走最偏的這條路,便怪不得別人會多想了。
婦人帶著自己女兒離開了,一路朝著雲縣的最邊緣走去,王蓉則是派了個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們後面,想要摸清楚她們的住址。
但是七拐八彎後,人居然跟丟了。
王蓉得知後心中頗為詫異。
她身邊的人都是俞老闆親自挑的,辦事能力一流,這還是頭一回把人給跟丟了。
“小的雖說是跟丟了人,卻也打聽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小廝說。
“快講!”
王蓉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小的在附近轉悠了一圈,聽到了一些事情,好像就是那對母女的,聽說她們每回都是用這樣的手段,若是咱們縣城裡來了生面孔,若是有錢的富戶,她就把自己女兒送過去當丫鬟奴婢。”
“說的也都是同今日一樣的話,年前的時候也去過一戶人家裡做工,後來……”
“後來怎麼了?”
那小廝吞吞吐吐的,似有些難以啟齒。
“後來聽說,那姑娘和那戶人家的主君有染,被趕出去了,主家怕醜事洩露,給了他們家一筆錢,便是靠著這樣的法子,他們騙了好幾家錢。”
陸晚聞言,心中已經瞭然,看來和她想的,倒也八九不離十。
她們根本就不是誠心想要來自家做工的,而是瞅準了她家有兩個小郎君,認為她一個女人,定然不是家中主導地位。
不然也不會在她今天說,要找自己夫君商量時,兩人就痛快離開了。
方才那姑娘一言不合就跪下開始哭哭啼啼時,陸晚心中就隱約察覺到了一些。
但凡是好人家的姑娘,斷然不會此番做派,向來都是家教嚴謹,家風嚴苛,而她那個樣子,容陸晚說句不好聽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同勾欄做派無異。
瞧著是小小年紀,十六七歲的也不大,行事說話卻格外老道。
越是往後說,那小廝的神情就越發地一言難盡。
“不僅如此,若是哪家有個清秀的小郎君,他們家就上趕著將那姑娘送去,說什麼為奴為婢地伺候著,那姑娘手段了得,折騰了好幾家。”
“聽說還有一家小郎君,也是在桐芳書院讀書的,後頭非那小姑娘不娶,吵著鬧著要娶,最後是連書也沒讀成,他爹孃帶著他連夜搬出了雲縣,不知去了何處。”
聽得小廝打聽的那些個話,陸晚後背都是一陣冷汗連連了。
看來她還是想的太過於單純了些,以為她們不過是想要一些銀錢。
但像這般難纏的人家,一旦沾染上半點兒關係,再想要將自己給摘乾淨可就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