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家庭教育出來的孩子,又怎會差勁?
在他們夫妻身上,程縣令看不到尊卑之分,只有夫妻相互扶持之情。
他應該自我反思,他這個丈夫、父親、兒子的身份,是否做到位了。
“大人,趙教頭,翻過那座小鎮就是晁縣了!”
“好,抓緊趕路,咱們必須在今晚之前把罪犯給帶回去,明日開堂審訊!”
一群人手中馬鞭高揚,快馬加鞭趕路。
吳家小院兒裡。
吳巧娘正在給爺爺熬藥,破破爛爛的瓦罐沸騰著黑乎乎的湯藥。
小姑娘小心翼翼倒了一碗出來,吳老爺子已經醒了。
“哼,不就是摔破了腦袋,又不是要死了,成日躺在床上,也不起來做飯給我吃,是要誠心餓死我嗎?”
程嘉衍留了人在這裡天天盯著,那兩個人就在門口盯著吳小二他娘。
女人一眼瞪了過去:“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是不是,我只是讓那死丫頭和死老頭起來給我做飯,可沒伸手打他們吧?”
吳小二他娘翻了個白眼,扭著自己的屁股一扭一扭地打算去找吳巧娘給自己弄點兒吃的來。
以前都是吳老頭和巧娘做飯給她吃的,有時候吳老頭還會從泰豐酒樓裡帶回來一些肉菜。
基本上都進了她的肚子裡,一點兒不會給吳巧娘留。
但吳老頭會偷偷給巧娘藏起來一些,等到晚上他們都睡了的時候再拿出來讓巧娘吃了。
“爺爺,這是陸嬸嬸給咱們開的藥,您快趁熱喝了,只要喝了咱們就能好起來了。”
巧娘很懂事,給吳老頭熬了藥,鍋裡還蒸了米飯,菜也是有的,吳家的日子並不算難過。
吳老頭在泰豐酒樓裡乾的時間最長,月例也是最高的,酒樓裡偶爾會有用不完的肉類,俞老闆也會讓他帶一些回去。
故而吳家也算得上是頓頓有肉吃。
“吃吃吃,吃什麼吃,你老孃我都還沒吃,給這個老東西吃什麼吃!”
吳小二他娘進來,直接就端走了桌上的飯往自己嘴裡塞。
“那、那是我給爺爺的!”
吳巧娘大急,伸手就去搶。
但她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搶得過一個成年人。
“死丫頭,你居然還敢在他碗底藏了這麼大塊兒肥肉,你要死了是不是!”
她下意識伸手就想要去打巧娘,卻忽然想起的門口的兩個人,生生地將手從半空中收了回來。
“娘,娘,那是給爺爺的,爺爺受傷了……”
巧娘一聲聲喊著,許是那天晚上哭狠了,嗓子都是啞的,喉嚨也痛。
外面的人只當是沒看見,因為少爺吩咐了,盯著那婆娘不許打人,可沒說要他們去管這些破爛事兒。
只要不打人,咋樣都成,他們就在這裡盯著。
“你敢過來試試?”
吳小二他娘就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開始大口巴拉碗裡的飯菜。
巧娘眼睛都紅了,前段時間爺爺為了籌錢給繼兄填補那二百兩的虧空,已經賣掉家裡很多東西了。
吃沒吃好,睡也沒睡好的。
現在人還受了傷,巧娘就把那罈子肉弄出來給爺爺吃,覺得只要吃了肉,爺爺就能快點好起來了。
有了爺爺,她就啥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