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一口咬定了:“對,這些全都是我的!”
“是我爹孃特意給我買的,我就說我的筆怎麼全都不見了,原來是陸天耀那小子偷走了,還偷走了這麼多!”
“縣令大人,你也看到了,他們根本就買不起這麼多筆,這不是偷的事什麼!”
“我家有錢,這種筆要多少有多少,偷盜者就該砍去手腳!”
賀雲章絲毫沒意識到任何問題。
程縣令頗為頭疼,這種案子但凡是長了眼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了。
主要得看他這個當縣令的怎麼去判。
若是覬覦對方家世財富的,公平的天秤約莫會偏向於賀雲章那邊。
賀家是大家族,賀家出來的兒子,就沒有一個是正兒八經讀書的,身上多是奸詐算計和市儈。
“那你可識得,這狼毫上的字?”
字?
什麼字?
賀雲章愣了片刻,他根本就不知道那狼毫上有字。
且那狼毫上的字,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字,而是陸晚那個時代的字,兩個時代的字型並不一樣,且這筆是現代的產物,並非古代產物。
他要是能認得才有個鬼。
賀雲章臉色微微扭曲了下,那上面的字他的確認不得,見都沒見過。
“我、我爹給我買太多了,我才不會去看這筆上有沒有字!”
“那你且說說,這筆產自何處,用的是什麼料?”
陸晚一通問,結果賀雲章一個都答不上來。
“縣令大人,這筆乃民婦親手所制,不光陸天耀有,就連我家三個孩子也是人手一支,家中還有許多庫存,大人若是不信,可去我家中搜查,這些筆,全是民婦一人所制!”
反正是系統裡購買的,陸晚現在想買多少有多少,這說起謊來自然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再說了,她這是為正義而發聲,為何要臉紅?
為了自家孩子,陸晚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你、你這無恥婦人,當真是一派胡言,你們都是鄉下來的,如何做得起這麼多的狼毫筆?”
賀雲章漲紅了一張臉,明顯是有些慌了。
“怎麼,在你眼裡,鄉下人就一定都是窮酸的?”
陸晚窮酸與否,程縣令心中最是清楚不過了,她要是窮酸的話,那他算什麼?
人家在鄉下的房屋都是一頂一的好,青石板鋪就的屋面,青瓦房頂,家中糧食家禽無數。
而今還買地買房,他可從沒見過這麼窮的鄉下人。
“你一不認得這上頭的字,二不知道它用料產地如何,你拿什麼來證明這筆就是你的,光憑一張嘴嗎?”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他陸天耀就是個小偷,卑劣低賤的小偷!”
賀雲章破防了,哪怕是在公堂上,他也沒有絲毫的收斂。
在他看來,他爹有錢,區區一個縣令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他們家的生意,可是能夠和駐紮在雲桑的慶王殿下掛鉤的。
只要他爹願意,去慶王面前說幾句,程博這縣令也就別想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