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漲紅了一張臉,死死瞪著陸晚。
這該死的無知婦人,等他爹孃來了,一定要她好看,最好是讓她全家都滾出雲桑!
到底是沒經歷過毒打的無知少年,以為自己一口咬定了東西是自己的,這事兒就不能翻盤。
再說了,他還有那麼多狗腿子呢。
他仗著自己有錢,在書院裡拉幫結派,他只需要對那些諂媚討好他的人隨便賞點兒碎錢,就足夠讓他們當自己的狗了。
“你們且說說,這筆到底是賀雲章的,還是陸天耀的?”
程縣令問那幾個狗腿子。
狗腿子們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說。
“你們都啞巴了嗎,說話啊!”
賀雲章起身就要去踹他們,卻被公堂上的捕快給拉住了。
“跪好!這裡是縣衙公堂,不是你賀家可以隨意撒野!”
“你們可要想好了,這裡是公堂,你們的一字一句都會成為呈堂證供,也決定了你們的未來。”
“能進桐芳書院,是你們爹孃費心費錢送進去的,若是此事查明是誣陷,你們便是同夥。”
“聚眾毆打,搶奪他人財物,誣陷他人名聲,按武朝律法,你們將終身不得參與科考!”
終身不得參與科考!
幾個少年頓時慌了起來,他們雖然是賀雲章的狗腿子,可是將來也是想要考取功名的。
哪怕是做個秀才也好啊。
至少……至少以後還能有條出路,而不是一輩子像父母那樣,去地主家做活,受地主財主的壓迫。
“縣令大人,陸娘子,那筆、那筆的確是陸天耀的,是賀雲章,都是賀雲章讓我們這麼做的!”
“他還讓我們去收去書院學生的保護費,一個月五兩銀子,要是拿不出來,就打他們!”
“縣令大人,他不光打陸天耀,他還打別的學生,我們都可以證實的!”
一聽要終身禁考,他們也是慌了。
前程和一時的快活,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你們這群王八蛋,平日裡跟在老子屁股後面當狗腿子的時候你們忘了,現在居然敢汙衊我!”
“你信不信老子讓人弄死你們!”
賀雲章徹底怒了,幾次三番衝過去想要打人都被攔住了。
“肅靜,肅靜!”
程縣令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桐芳書院美名在外,現在卻鬧出這樣的事情來,要是上頭怪罪的話……
那就怪罪吧!
他一個父母官,就是要為百姓申冤做主的。
“縣令大人,我們也可以作證的。”
“縣令大人,我也被賀雲章打過,他還威脅說,要是敢說出去,就讓人弄死我爹孃,我還有個妹妹,我不敢……”
被陸晚喊來作證的學子們紛紛開始站出來了。
他們以前不敢反抗,是害怕賀雲章真的會找人弄死他們,賀家太有錢了,律法對有錢人是無效的,
卻能遏制住他們這些窮苦人。
“你、你們!”
賀雲章看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指認他,他根本不慌,只有憤怒。
眼睛裡冒著兇光怒火,像是恨不得衝上去將他們全都殺了。
“賀雲章,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賀雲章根本沒得說辭可以來為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