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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從公寓樓上去的時候,腳步特意放慢了些。她四處張望,把拐角、路口的邊邊角角都看了一遍,最後神色疲倦地上了樓。
她想什麼呢。
為什麼還會想呢。
可就在關上門的那一瞬,手機震了震,是陌生的簡訊,“後天下午4:00出發。”
語氣簡短公事,姜可知道是誰,但不想回複。
她走進浴室洗澡,剛散下頭發,手機嗡嗡嗡又震動起來,姜可看著那串號碼,摁下接聽,外放——
“幹嘛呢?”
“準備洗澡。”
“簡訊收到了?”
“嗯。”
“……”那邊默了幾秒,“收到了不回複?”
她很直白:“不想回。”
“…………”
這次沉默時間長了一些,就在姜可要張口時,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冷冷的:“行,那你就別回。”
旋即是滴滴滴的結束通話聲。
姜可一愣,看著手機搖了搖頭,解下頭發,用梳子理順,開啟花灑。
付崢等了十分鐘。
手機還真沒亮起來。
他點了一支煙,直到抽到最後一口,碾熄煙蒂,螢幕仍是暗的。罵了句髒話,轉身去浴室。
週六、周天都休息。
姜可睡了一個懶覺,手機就擺在床頭櫃上,果然,以付崢的脾氣,他沒再打來電話。
她坐在地毯上,手裡捧著厚厚的中外服裝史,看著看著,那種急迫感再次湧上來,這次更急,好像每分每秒都像流沙一樣,想抓,卻抓不住。
心情煩躁焦慮,憋著一股悶氣。
紗簾蒙著窗外,晚霞黃橙橙的,像水彩般暈染開,她卻沒心思看。
六點、七點、八點……
姜可坐在窗前撐著下巴,看著晚霞一點點變暗,就忽然,很難過。
以前的她,也是這樣常常想去找他。
她記得,那時只要他休息,她都會以各種理由去他們學校門口晃蕩。公大管的嚴,進不去,但晃蕩晃蕩啊,還是能遇見的。
有一次,她從ktv出來,喝了酒,剛好就撞到馬上畢業的他。
付崢那個時候沒現在這麼壯,也沒這麼黑,還有一點少年的陽光和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