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把她這道心理創傷治癒,那麼無論她走到哪裡,這次的事情都有極高的可能性再度發生。我和陳警官都想要幫幫她,我們來找你,也是希望你也能幫幫她。”
季幼青把話說完後,文秀岫的母親唇上失去了血色,顫抖著不斷重複,“怎麼會?怎麼會?都是這樣的啊,都是這樣教孩子的啊……”
越說,文秀岫的母親臉上神情就越是慌亂和不安。
突然,她看向季幼青,表情猙獰的道:“你不要亂說!不要以為你是老師,就可以在這裡胡說八道!我怎麼會害我女兒?”
季幼青並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生氣,倒是陳爾臉色更加難看,眉頭也緊皺起來。
可能,在陳爾看來,文秀岫的母親,就像是那些冥頑不靈的犯罪份子似的。
“這是我給她做沙盤治療時,她在沙盤上擺的模型。”季幼青拿出列印出來的幾張照片,一一擺放在激動的文母面前。
“我看不懂!”文母雙在茶几上亂掃,把照片掃落在地。
陳爾拍了一下茶几,厲聲道:“注意你的態度!”
文秀岫的母親這時卻不再害怕她,赤紅著眼睛道:“你們不能為了幫學校開脫,就汙衊我吧!秀兒是我親生的,我怎麼會害她?”
“你也知道被汙衊的滋味了?”陳爾冷笑了一聲。“還有,你以為人家季老師吃飽了撐著,沒事跑來汙衊你?要不是關心你女兒,誰會來找你說這些?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著。”
“你不懂,我可以告訴你,讓你懂。”季幼青把掃落在地的照片撿起來,重新放在茶几上。“這些模型,都代表這文秀岫心裡想要表達,卻又表達不出的情緒。裡面有惡魔,有審判,有棺材,這說明,她認為自己是有罪的,應該死去,死了就能解脫。”
或許是話中的‘死’字,刺激到了文母,她的身體明顯的顫了一下,冷靜下來。
季幼青繼續道:“我去問過文秀岫的同學,也問過老師,甚至去了她初中的學校。確定了一件事,她的變化就是從遭遇那件事之後開始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變化越大。你沒有察覺到,或許是因為平時家裡只有你們母女二人,她沒有表現出對異性的抗拒,所以把你給瞞過去了。”
文秀岫的母親低著頭,看不清神色,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還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在文秀岫出事前一天,他們班上有幾個男同學在課間時間打鬧,其中一個不小心碰到了文秀岫,她當時的反應非常大。之後,她就……只不過是一個同學間無意的碰撞,那名男同學也當場道歉了。但是,對於文秀岫來說,是不可饒恕的。而她不可饒恕的物件,並不是那個男同學,而是自己。她會產生這樣的錯誤認知,是你給她帶來的。是你平日裡對她的教育,讓她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我不信!我也是被我爹媽這樣教育過來的,我怎麼就沒想過要死?”文秀岫的母親突然大喊了聲。
季幼青眸光深沉的看著在自己眼前,表情猙獰的婦女,心中一聲嘆息。
是啊,每每遇到類似的問題,總會有家長說,‘我也是被這樣教育著長大的,為什麼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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