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鐵他們一出來,張鐵早已經注意到那個幾個小時前把眾人帶到這裡盤查的大地騎士就站在城樓上,安靜的看著眾人。而方心怡幾個人,一直到張鐵開口,才發身後不遠的城樓上,一直有一個人在看著。
“剛剛一切我的確都看見了,這個人主動攻擊你,你反擊並無不妥!”那個大地騎士目帶異色的看了張鐵一眼,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平靜的說道。
“把劍收起來,我們走吧!”張鐵拍了拍白素仙的背,也不再和方心怡幾個人多說什麼,直接帶著白素仙就走了。
等張鐵走了,那個站在午馬橋城樓上的大地騎士才又對方心怡幾個人說道,“這個人就留在這裡了,他在軒轅之丘主動動手攻擊他人,已經觸犯了軒轅之丘的律法,如果不想讓這個人傷重不治死在這裡,你們最好通知一聲他的師門和長輩,讓他們來這裡領人!”
這句話剛剛說完,午馬橋的橋頭的城樓之中,就走出幾個兵士,把重傷昏迷的嶽鵬重新抬了進去。
留在原地的幾個騎士,特別是哪幾個男騎士,這個時候互相看了看,一個個的神情都充滿了挫敗感,今天的遭遇,再次讓所有人認識到了一個真理——這軒轅之丘,真不是一般騎士逞能的地方。
特別是剛才幾個人同時和張鐵交手一招,張鐵只用一隻手,一拳之下,居然讓幾個人都生出難以匹敵的感覺,輕松就把幾個人震開,這樣的實力,更讓幾個騎士感到有些心驚。
一個年輕騎士看了看周圍幾個人的臉色,苦笑了一下,嘆了一口氣,“哎,師傅說得對,這軒轅之丘果然臥虎藏龍,沒想到在這裡隨便遇到一個大地騎士,都恐怖如此,剛剛那個人只是用一隻手,輕描淡寫的就同時化解了我們五個人的攻擊,也怪不得嶽鵬兄在那個人的手上,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就落得如此下場!就算那個人是大地騎士,但也實在太強了,真要殊死搏殺起來,恐怕就算我們能結成兩個三位一體戰陣,恐怕也要兇多吉少……”
“大家不要氣餒,那個人的戰力,在大地騎士之中也屬於頂尖,至少是七變以上的水準!”剛才最早開口的那個騎士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真不知道太夏的大地騎士中,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高手!”
“現在怎麼辦?”
“大家好歹相識一場,大家就先到執天閣的別院找到嶽鵬的師傅把這件事說清楚吧!”
“嶽鵬老弟平時穩重多謀,不像是這麼急躁的人,怎麼今天嶽鵬老弟一開口,就讓那個人抓住痛腳了呢?”
“或許是嶽鵬老弟有點緊張了吧,畢竟面對的是一個大地騎士,這才一下子口誤,那人問他名字,他卻把把師門都說出來,也是想讓那個人有所顧忌……”
今天經過這麼一場,所有人,包括方心怡在內,所有人都沒有了興致,幾個人隨後就離開了,在遠處有些被這裡動靜吸引過來看熱鬧的人,也隨後離開了。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午馬橋城樓上的那個大地騎士,看著張鐵離開的方向,久久挪不開目光,臉色也有些凝重起來。
這個大地騎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就在他的甲冑裡面,貼著胸口的地方,有一塊高階的煉金護身符,那個護身符是他們家裡祖傳的,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讓佩戴者豁免絕大多數精神與神魂類秘法的影響,頭腦時刻保持清醒。
那個護身符能保護佩戴者,同時也對周圍的精神類秘法有著明銳的感應,剛剛,就在張鐵開口問嶽鵬名字的時候,這個大地騎士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佩戴著的煉金護身符輕輕的動了一下。
再接著,那個叫嶽鵬的執天閣的騎士一開口就把自己的師門都報了出來,結果一言喪身,被那個人一通打擊挖苦,就差直接把口水吐在臉上了。
然後,被刺激得不行的執天閣的騎士大腦一熱,直接被激怒,主動從背後攻擊那個人一拳。結果,那個人就利用這個機會,當著所有人的面,也當著自己的面,只是幾下,就差點把執天閣的騎士給廢了,還讓所有人一點把柄都抓不到。
如果從那個人轉身開始,就想好了怎麼對付出言挑釁的執天閣的騎士,而且還能利用精神類秘法不知不覺讓一個執天閣的騎士在他面前自露破綻,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生死都可以不由自主,那麼這個人,就絕對不是一般的恐怖了,無論是心機,戰力,秘法,都有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手段。
站在城樓上的大地騎士捫心自問,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恰巧佩戴著一個家族祖傳下來的極品煉金護身符讓自己捕捉到了一絲蹊蹺的話,恐怕就算到現在,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守護軒轅之丘大帝皇城的光祿勳騎士,天生就和太夏幾大宗門的騎士不在一個頻道上,說的直白點,整個天下人族,除了太夏的幾大宗門的騎士有實力威脅大帝皇城的安危和治安之外,其他所有勢力的騎士,都不在光祿勳麾下高手的眼中,光祿勳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防備太夏幾大宗門的高手的,正是出於這個原因,這個站在城樓上的光祿勳午馬衛的騎士,剛剛一直保持了沉默,袖手旁觀的看了一出張鐵隊伍執天閣騎士的好戲。
這個大地騎士想了想,揮了揮手,就把他手下的一個騎士招了過來,低聲細細交代了一遍,那個騎士點了點頭,然後就離開了城樓……
沒過兩個小時,還不等張鐵與白素仙回到廣南王府在軒轅之丘的莊園,執天閣在軒轅之丘的別院之中,就有東西被憤怒摔碎的聲音傳來……
而與此同時,一份關於燭龍真人崔離的資料,也悄然出現在了太夏九卿之一光祿勳的案桌之上……
那份資料裝在密封的銀制的秘簽筒中被一個光祿勳屬下的騎士步伐匆匆帶來的時候,太夏九卿之一的光祿勳,正和一個面若淡金,一臉威嚴,穿著太夏正一品官服的大員在大帝皇城之中一座高院的房間裡喝著茶,聊著天,賞著月。
那個穿著正一品官服的大員,官服之上,繡著一隻太夏的貔貅神獸,貔貅神獸的周圍,還有祥雲瑞雪五穀元寶等花紋裝飾,有熟悉太夏官制的人,只要看見這件官服,就知道,穿著這件官服的人,正是同樣位高權重的太夏九卿之一的大司農。
面若淡金的大司農只是看了一眼那個被光祿勳身邊的一個心腹送來的密封的秘簽筒,就笑著站了起來,拱手,“翰遠兄,今日就不打擾了,現在軒轅之丘龍蛇彙聚,光祿勳職責重大,翰遠兄還有公務要處理,我就不耽擱翰遠兄的時間了,算算時間,我也差不多要回府了!”
“好,那今日拜託正方兄之事還望正方兄多多上心,現在局勢緊張,光祿勳麾下眾多騎士職責越重,皇城安危更是不能有絲毫馬虎,對白銀秘藏的需求也就更大,皇庫之中的白銀秘藏連太子殿下都無法做主隨意動用,這次恰逢金權坊市萬寶大會,倒可以有機會一解我手下眾多騎士的燃眉之急!”
聽到這話,面若淡金的大司農一臉正色,“翰遠兄請放心,你我同殿為臣,為國分憂正是你我應有之責,翰遠兄說的事情,我一定盡力!”
“有正方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白銀秘藏,能多一件,也是好的。”
最後,兩個太夏的一品大員互相拜別,一個告辭離開,連請留步,一個禮貌慎重的一直將其送出到這座院子之外,才重新返回剛才的房間之中。
太夏九卿之一的光祿勳,有一把漂亮的長須,雙眉入鬢,雙眼重瞳,身上威勢極重。
回到房間之中,光祿勳大人先安靜的在椅子上閉目獨思了兩分鐘,不知道在想什麼,隨後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一直安靜的侍立在房間內的一個心腹,淡聲問,“什麼事?”
“午馬衛衛將送來一份密件!”
“哦,李雄韜的密件?”光祿勳大人來了幾分興趣,“拿來我看看!”
秘簽筒拿來,用特殊的簽印開啟,裡面裝著的,只是一小塊水晶,光祿勳大人把水晶拿在手上,只是幾秒鐘之後,臉色就精彩起來,半響之後,光祿勳大人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奇異的笑意,“啊,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號人物,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