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無雙的眸光轉向森寒，“告訴我這些，對你，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們不是應該在我面前大力鼓吹接近通靈主有利可圖嗎？”
“始祖”老頭一愣，“就不能是老夫惜才，不願你到最後關頭還矇在鼓裡嗎？讓你做個明白鬼，不用感謝老夫。”
杜無雙冷哼了一聲，“不勞您老費心，您還是操心您自個兒吧。”
“始祖”殘魂“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形變淡了，竟是快要消散了！
這不對勁兒啊，他在這裡的殘魂明明支撐他顯形十天半個月都沒有問題，難道那丫頭這麼快就解決了？
鍾若尋試著感應封天鎖靈陣的氣息，還是沒什麼變化，難道美人師父不在這裡嗎？
通靈器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主人，碎片在陣裡，它把這法陣原來的陣心給擠走，自己裝上去了。”
鍾若尋：“……”它可真行。
通靈器譜能發現這個，就說明這陣要破了，現在正是進陣的好時機，可以先避開與喬爾尋的正面相撞。
喬爾尋帶著那對兄妹從陣中走出，鍾若尋冷冷地瞥了一眼，就縱身躍入。
喬爾尋只看到一道紅影擦身而過，心有所疑，便決意駐足在此，並未立刻離開。
跟在她身後的兩人看到出陣的只有他們三人，都是安靜如雞，大氣也不敢出，眼前之人的手段，他們可是親眼所見。
“覺得我的做法血腥又殘忍？是嗎？”喬爾尋也選中了鍾若尋進陣前待的位置，轉身看著法陣的方向。
女孩兒的身子有些顫抖，不敢回話，男孩兒卻道：“沒有。形勢所逼，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我不想死。”
喬爾尋意味不明地丟出兩個字，“很好。”
鍾若尋掃了一眼已經接近人乾的眾人，心中毫無波動，她給過他們機會。
喬爾尋的做法她完全能夠理解，但不能認同，這天地間又要多一批怨靈了，這段往生咒，就祝他們來世好好做人。
怨靈退散，上官旭和夏侯先的身影也浮現出來，兩人快步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將她護在了中間。
鍾若尋心下微暖，“不問我為何袖手旁觀？”
夏侯先道：“你自有你的道理，我只是信你。”
鍾若尋打量了他一眼，半開玩笑地道：“不要迷信我，我也是會犯錯的。”
夏侯先卻知，後一句是她的真心話，“孰對孰錯？用什麼去衡量？信你，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無需對此負責。”
鍾若尋笑，“夏謙哥哥對此頗有心得。”
夏侯先也笑，“該當如此。推卸責任，非大丈夫所為。”
目光卻是漸漸幽遠，思緒也飄到了遙遠的過去，這句話，正是從鍾若尋口中說出的。
年少時，他們一同在學院修習，有一次組隊出獵，他是小組長，每十支隊伍有一位大隊長。
禁獵區有一塊界碑丟失，他曾見過獵區地圖，知道那裡不得進入，將此事與眾人一說，大隊長卻堅持認為界碑是被學院導師撤了，現在已經可以進入了。
當時他們這一隊的成績落後其他隊伍很遠，如果不進那片區域，他們就會輸掉比賽，他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