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笑,這些人吵吵嚷嚷了一通,最後決出不用出血引的是人群中靈力修為最高的兩人,先前叫囂得最厲害的那吊梢眼赫然位列其中。
理由便是他二人對陣法有些瞭解,為輔助佈陣的最佳人選。
喬爾尋卻為難道:“這……兩位並不符合一同佈陣的要求。”
吊梢眼道:“什麼要求?”
鍾若尋瞥了喬爾尋一眼,心道:“還能是什麼要求,唯二的兩個可以活命的人,喬爾尋當然要選有利於己之人。帶兩個偽靈侯,誰知道這兩人知道真相之後會不會想著先將她殺了,免得後續再被當做踏腳石。”
喬爾尋道:“我本以為……眾位選出來的人會是此地修為最低的……不瞞各位,那兩人,我此前觀察過,他們的陣法造詣應當不低。”
說著還對人群中那兩名瘦弱的少年善意地笑了笑。
那兩名少年表面看來約莫十七八歲,實則卻是一對兄妹,聞得此言便是對視了一眼,女孩上前一步,分明是想澄清,卻被男孩拽住了手腕,衝她搖了搖頭。
鍾若尋笑了。這兩人哪裡懂什麼陣法,他們懂的,恐怕是符篆。方才有人大喊“隱身符”之時,這兩人神色有異。
骨齡被人用術法刻意掩蓋過,表現出來是三十上下,三十歲的靈導師嘛,這天賦與在場其他眾人相比處在中游,倒是不甚起眼。
他們的閱歷和經驗嘛,不予置評,再怎麼樣,也玩兒不過喬爾尋這種老妖婆的。
咳,鍾若尋對自己給出這種稱號也有些驚訝,竟不覺自己對喬爾尋的觀感何時變成了這樣!
心下有些好笑,卻不知為何不想笑出聲來,便將這笑意憋了回去,將目光投向了那吊梢眼。
吊梢眼欲言又止,想到人家本來就是暗示空出修為最低的人,也只得按下。
低聲罵罵咧咧了幾句,便抱著胳膊立在一旁,“既然仙子早有決斷,不妨明說,事已至此,還請快些動手。”
喬爾尋取出了佈陣材料,鍾若尋便知果然是那樣。
血祭一旦開始,入祭之人絕無可能強行打斷,若是外力,除非能夠以一己之力力抗五十二人之和,否則一人都別想救出來。
上官旭看到那些人的神情變得驚恐,又在驚恐和驚怒中扭曲,自然也明白了過來,心底慶幸自己選擇了相信夏侯先。
夏侯先其實也沒想到,原以為要費好一番口舌,誰知那傢伙到小靈域之後居然……
一副習慣抱大腿的模樣。
也不知杜無雙是認出了他,還是出於什麼特別的原因,才會將一個大男人給慣出了依賴心理。
如果上官旭知道他的想法,只會一扇子呼過去,他那是被慣的嗎,分明是被虐的好嗎?
也不知小魔女找到狐狸沒有。
卻說他們心心念唸的某人,此時正在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這對一貫不是冷臉就是漠然的杜無雙來說很是不可思議。
這不,連被罵的“人”都一副驚呆的神情,下巴直直砸在了地上,還忘記將摔歪的頜骨正回去,就這麼仰眼看著頭冒黑煙的紅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