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麼大事,小小破例一次也並無不可,就這麼辦吧。”
說的也是,迎客人沒再忤逆他的意思,心道:“這位公子在幫內的地位十分特殊,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為好。”
古柔雖好奇毒舌男為何要在臉上畫一隻貓,卻也並未多問,規規矩矩道了謝,便先回家報信去了,也算是有了些眉目。
錢是個好東西,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鍾若尋走出畫館,手中捏著剛寫好的字條,滿意地點著小腦袋。
接下來,當然是買買買,這不,又回到需要揹包袱的時候了!
作為一個有經驗的獵手,一應工具必須齊備,這可是關鍵時刻用來保命的傢伙!
沒有無用的工具,只有不會利用工具的人。
首選的必須是雜貨店,繩索、針線、剪刀、火摺子、藥缽、藥杵,嗯……還有荷包若干個,她就從擺著售賣的一堆各式各樣的荷包裡隨意地抓了一匝。
然後是裁縫店,問裁縫要了些和她這身衣服一樣顏色的碎布,還拿了些黑色和白色的,再去隔壁的成衣店購置了兩身成衣,一黑一白。
藥鋪和醫館也是必須去的,挑了些常用的藥材藥丹,還有繃帶、紗布和兩套銀針。
“老闆,把你們這兒最烈的酒給我拿過來。”這當然是在找消毒水。
“好嘞,姑娘稍等。”回話的是頗顯豪氣的老闆娘,步子邁得很開,三兩步就進入了後堂,行業規矩,好東西是不隨便擺出來的。
買酒的話,乾都人都知道,醉仙樓啊,但鍾姑娘是不去的,要是碰上夏侯先那傢伙,說不得就能認出她來。
聽說這丫的這段時間不住驛館行宮,成天在醉仙樓駐紮,說是想看看醉仙樓的酒是不是真的能醉倒神仙……
但並不是不想見就可以不見的,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夏侯先要出門,“老闆,本公子也要最烈的酒!”
若是這廝一個人也就罷了,偏偏他是和蘇綰綰一起來的。
蘇綰綰依舊是紫衣飄飄,風中翻舞的淺紫色綢帶仿若天邊的雲霞,醉雲仙子之稱,想來也並不全是因為酒。
見了酒,好酒之人的注意力自然是要放在酒上的,蘇綰綰只是對著她點頭表示打過招呼就盯著店裡的酒罈子去了。
夏侯先不然,這廝不止腦回路清奇,還每每切中要害,堪稱殺人放火偷雞摸狗必防之人。
呃……用詞不當,用詞不當,應該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必防之人才對,想要在他面前瞞天過海,那是得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二十四式太極左右開弓!
玄機公子掐指一算,測天測地測人心,靠的可不僅僅是那些個令人云裡霧裡的占星卜算;更重要的是此人擁有一顆七巧玲瓏心,還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成章。在其位,謀其政,作為易天國師的夏侯先,私交與公事不能混為一談。
認識她鍾若尋是一回事,見到好端端而且還擁有特殊能力的“夜王妃”則是另一回事。
“姑娘帶著一個大包袱,卻不顯風塵,想來是乾都本地人?這酒,可是買來贈與友人的?”
這話換了別人說或許正常,到了夏侯先嘴裡,那必定是九拐十八彎,誰知道這裡面,有多少坑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