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哪裡管得這些,橫槍大力一掃,把這方七佛刺來的長槍掃到一邊,馬步快速而過,回頭又刺一槍。
方七佛提槍一擋,鄭智已然頭前遠去,兩人相交不過兩個回合。
等到方七佛再想去追鄭智,面前已然是無數利刃襲來,史進,孫勝超兩人夾擊飛刺。
方七佛矮身一擋,再起身來,前面又是長槍無數,身後還有回馬槍刺來。若不是史進與孫勝超知道這人乃方七佛,必然連回馬槍都不會有,只會奮力去殺頭前之人,不會再管身後之人,騎兵快速掠陣便是如此,只有往前的,沒有往後的。
方七佛手段也是驚人,竟然原地旋轉翻飛而起,叮叮當當連擋五六支長槍。還能在力竭之時出槍往左邊一人刺殺而去。
長槍刺入一員鐵甲腹部,發出劇烈的尖銳摩擦聲。卻是這力竭之時刺出的一槍,只是剛剛穿透厚重的鐵甲,傷了皮肉之後再也不能寸進。
待得方七佛收回長槍從空中落地,眼前已然是一個碩大的馬頭,馬頭也被鐵甲包裹,唯有兩個眼睛還露在外面。
方七佛連忙想持槍再往面前這匹馬刺去,卻是哪裡還來得及,健馬披甲的前胸直接撞了上來,與方七佛撞得一個滿懷。
不論武藝多麼高強之輩,戰陣之上永遠只能按照戰陣上的規則來,如此才能發揮自己武藝的優勢,若是在戰陣的規則上落了下風,也不是個人武藝能彌補的。
方七佛倒地了,帶著一股視死如歸倒在了無數馬蹄之下,這一倒便是再也不可能爬起來。
忠心耿耿的歸屬不少都會是這般下場,歷史也有許多驚人的相似,也有許多巧合的輪回。
馬蹄越過之處,還有不少倖存之人,楊可世立馬飛撲上去,這些倖存之人再也不能對楊可世造成多少威脅了。
方臘七八個鐵甲漢子抬著飛奔,身後無數效死之人前僕後繼,為聖公方臘,為寶光教主爭取僥幸的空間。
一切不過都是當臂擋車,意志可以戰勝一切本身就是一句謊話,意志不可少,但是決定勝負的也不單單只是意志。
方臘被人抬出人群,遠處便是王稟,鄧元覺看得遠處無數敵軍,開口問道:“生死在此一舉,聖公能戰否?”
方臘大聲答道:“快快放開朕,朕自己能殺敵!”
鄧元覺輕輕一點頭,左右數人把方臘放了下來,鄧元覺起身便往前面奔去,口中大喊:“聖公,臣陪你一起殺出去。”
方臘也不知作何感想,或者壓根就沒有什麼感想,敵軍已在眼前,也由不得方臘多想,唯有廝殺,廝殺也是方臘最不懼怕的事情。
鄭智雙手長槍亂舞,威勢驚人,口中大喊一句:“老胡,備幾支羽箭,射殺方臘。”
老胡連忙去取弓弩,回頭看得一眼左右箭筒,空空如也,口中也是著急大喊:“誰還要羽箭,快快遞給我。”
左右皆無回應,此時人人都用弓弩,哪裡還會留有羽箭。
唯有一人從身後解下箭筒,大聲喊道:“我這裡還有。”
正是楊再興,楊再興馬背之上也備有箭筒,卻是沒有弓弩,只因楊再興還未習練射術,所以一直持槍沖殺,把這筒羽箭早就忘記了,此時聽得老胡提醒才想起自己也帶了羽箭,連忙取下往老胡方向傳去。
王稟之奮勇,世間罕見,瘋魔一般往方臘沖去,身邊還有他的兒子王荀,王荀繼承了其父王稟的一身勇武,也隨其父死戰沙場,從未缺陣。兩員鐵甲大漢帶著無數人便要去阻擋方臘逃走。
方臘已然無處可逃!
杭州西城門,童貫打馬入得城池,面色大喜,只因頭前接得稟報,那方臘已經被鄭智圍困在了杭州府衙之處。
大局已定,城內賊兵四散奔逃。童貫打馬入杭州,當年童貫也是在此處真正開始發跡的,蔡京也在這杭州城藉助童貫之力重新被啟用。
“想當年這杭州何等繁華景象,如今卻是這麼一幅凋敝場景,實在叫人唏噓啊。”童貫對杭州還是有點感情的,對杭州街道也極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