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處皆是人仰馬翻,林子裡的鳥嘎嘎而起,女真漢子並不集結,反而散落在林子裡到處砍殺。鄭智帶著兩百軍漢聚在一處橫掃。
渤海人似乎有些害怕女真人一般,打得片刻便開始有人撤退。如此林間戰鬥,鄭智也是見了世面,既看不起敵人多少,也看不清自己人有多少,完全就是一通亂戰,也擺不出什麼陣型。也就更談不上多少細節的指揮。
就看誰射得準,看誰更勇猛,更能打。
鄭智卻是不願如女真人一般的打法去作戰,始終保持著隊伍的緊密,不斷往前,自然也沒有殺到幾個人,也跟不上女真人渤海人在林間打馬穿行的速度。
此時鄭智才真正分清楚女真人與渤海人的區別,便是女真人大多戴著不一樣的氈帽,氈帽正頭頂處插著一個翎羽。渤海人也有戴氈帽的,卻是不把翎羽插在正頭頂處,而是插在帽簷兩邊。
沖入戰場之後的鄭智,分辨敵我顯然比較艱難,還要仔細去打量,女真人卻是能輕松分辨敵我,一眼就知道那個是自己人,那個是敵人。
呼呵喊殺聲越來越遠,鄭智也殺了不少漏網之魚。
一場大戰,持續不過小半個時辰,無數的女真人拉著馬匹慢慢往回,馬匹之上也有帶血的衣物氈帽武器等戰利品。往回的女真人個個喜笑顏開。
鄭智也慢慢止住的馬步,片刻之後,粘罕也往回而來,往鄭智處走來,笑著說得幾句話語。
“相公,他問你要請他喝的美酒在哪裡。”
鄭智聽言一笑,回頭把馬背上掛著的一個水囊取了下來,遞給粘罕。軍漢們也有樣學樣取下裝酒的水囊,遞給身邊的女真人。
粘罕接過水囊,露出牙齒對鄭智一笑,開啟水囊揚頭便喝。
一飲而下,只見粘罕嗆得大咳起來。
鄭智立馬大笑,粘罕看得鄭智一眼,似乎有些尷尬,也不說話,又喝了起來。
喝得幾口,粘罕笑道:“你們大宋的酒真烈,好酒!”
鄭智笑道:“下次我送一船與你。”
“好,便是為了你的酒,我也要把這些渤海人都殺光,渤海人從來都沒有骨氣,只會當遼人的走狗。”粘罕對於渤海人的恨顯露無遺,便是這些渤海人上百年來一直在女真人面前耀武耀威。
遼國對於女真人的壓榨,渤海人出了主要的力量。如今女真出了個完顏阿骨打,統一了幾十個部落,也是渤海人最早為遼人出戰來鎮壓。如今女真崛起,第一個要報仇的物件便是渤海人。
鄭智也是知道,以後這些渤海人也是金人軍隊的主要組成力量,這些渤海人未來又變成了金國人。不久之後,金人擴充軍隊,這些渤海人就開始加入了金人的軍隊。
“粘罕,現在帶我去黃龍府?”鄭智直接說道,正事重要,趕緊辦好差事,回了滄州還有對鄭智而言更大的事情要做。
粘罕此時不需翻譯也聽懂了黃龍府,直接往北指了指道:“黃龍府,黃龍府!”
鄭智點點頭,看得粘罕打馬而下,往後看去。
後面回來的無數女真漢子,押著幾十個渤海人慢慢走近。
鄭智也是疑惑這些女真人為何在這個時候還要留下俘虜。
粘罕走近這些俘虜,左右挑選了一番,尋得兩個健壯的俘虜拉到鄭智面前,開口與鄭智說道:“這兩個奴隸送給你。”
鄭智聽得翻譯,才恍然大悟,金國女真初期,便是奴隸制度的國家,奴隸是女真人重要的財産,一直到在中原建國,奴隸制才慢慢取消進步了不少。
鄭智也不矯情,上前接過繩子,系在自己馬鞍之上。心中倒是有些覺得新奇,奇怪這些被俘虜的人之前還算是勇猛的漢子,此時卻是任由人擺布,低著頭連一個憤怒的表情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