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沒喝見鄭智大笑,臉上緩和了一些,指著自己說了一句:“黏沒喝。”
鄭智重複了幾句黏沒喝,便是想記住黏沒喝這個讀音,忽然讀得幾句,心中一驚,開口道:“黏沒喝?粘罕?撒改?”
這回輪到黏沒喝驚訝了,站在當場看著鄭智。
黏沒喝的讀音與粘罕非常像,鄭智讀了幾遍,哪裡會想不到粘罕,便說出一句撒改,撒改是何人?便是完顏撒改,是這金國的丞相,完顏阿骨打能建立金國最重要的支持者,也是粘罕的父親,鄭智說出撒改便是確認一下面前這人是不是粘罕。粘與黏,漢語裡本就可以同音。
驚訝的黏沒喝聽得話語,口中又是嘰裡咕嚕幾句。鄭智回頭去看王樓,只聽王樓道:“他問你一個宋人怎麼知道他父親的名字。”
鄭智聽言,哪裡不知自己正是猜對了,這個黏沒喝就是粘罕,也就是完顏宗翰,幾年之後橫掃大宋的金人大將粘罕。鄭智不禁皺了皺眉,這個粘罕實在是一個劊子手,以後不知會殺多少大宋計程車卒。
只見鄭智嘆了一口氣道:“粘罕,我從海邊而來,殺了許多渤海人,搶了他們的馬匹,此時後面跟著許多渤海人。”
粘罕聽得王樓翻譯,立馬大怒,與鄭智點了個頭,回頭開口喊道:“渤海人來了,隨我去殺。”
鄭智也是知道渤海人與女真人的仇恨,此時無話可說,便說得這麼一句,也是知道這些女真人必然要去殺渤海人。鄭智更是想看看女真人與渤海人只見的戰鬥。
鄭智這一句話語,便是如同投名狀一般,殺了渤海人,已然就跟女真人是一個陣營的了。
只見粘罕一語,七八百號女真漢子嗚嗚啦啦怪叫連連,打馬就是往前。
粘罕回頭與鄭智揮揮手,說上一句話語。
王樓還未翻譯,鄭智已然轉頭上馬。顯然粘罕這動作便是讓鄭智上馬一起去作戰。
“轉向,跟著女真人。”鄭智打馬往回下令。眾多軍漢連忙打馬轉向,弩弓已經就在手上。
鄭智打馬跟在粘罕身邊,開口問道:“粘罕,女真皇帝在哪裡?”
粘罕不斷催動著馬速,聽得翻譯,答上一句:“皇帝在黃龍府。”
鄭智聽得懂黃龍府這三個字,雖然發音怪異,卻是與漢語沒有什麼區別。此時無數女真戰士打馬已經沖到鄭智頭前,越走越遠,這些女真騎馬在林子之間,馬速飛快,身形左右扭動,空中橫七豎八的樹枝已然沒有一點阻礙。
“殺敗渤海人,你帶我去黃龍府走一趟。見你們女真皇帝。”鄭智又道。
“殺完渤海人,搶了馬匹,我帶你去黃龍府。”粘罕答道。
鄭智聽言,也不再說,只隨粘罕打馬快走。粘罕在這林間穿梭,便是掃蕩林子裡的異族,搶劫馬匹與皮毛等貴重之物。
走得一個多時辰,只聽前面“烏拉咿呀”大喊,已然開始交戰。
鄭智隨著粘罕不斷往前,後方還有兩百軍漢跟隨。只見頭前,許多女真戰士拉弓射箭,更有一些女真人,手中揮動著一個奇怪的東西,便是一個繩子兩端綁著兩個不小的石塊。
這東西在女真人手上掄圓揮動幾番,飛丟擲去,不遠便能看到一個渤海人被砸倒在地。便是鄭智看來,也是神乎其技。
渤海人已然不知有多少,女真人更是不在乎渤海人有多少,就這般短兵相接。
鄭智也管不得那麼多事情,帶兵直沖渤海人而去。
大戰而起,西軍漢子手中的弩弓反倒不如女真人手中的軟弓好用,林間廝殺,射程已然不是重要的,因為也看不遠更射不遠,射術才是主要,弓的射術比弩來得快上不少。
“不用射了,沖上去幹!”鄭智身上的鐵甲叮咚作響,卻是也沒有射出三支羽箭,還不如沖上去幹。
眾多漢子放好弩弓,手持利刃便往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