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項人第一進攻梯隊便上去了五千人,還留五千作為第二波進攻。
此時鄭智密切注視著局勢,沉著的心氣,也知道時候還未到。
爬出壕溝計程車卒不少已經到了寨牆面前,有人用長兵器透過縫隙往寨子裡面捅殺。有人開始徒手攀爬著兩丈高的木頭杆子。
魯達見面前捅來幾支長槍,寶刀連連劈出,直接砍斷頭前的幾支長槍,刀鋒順著縫隙砍將出去,卻是沒有砍刀外面的敵人。
雙方瞬間如此對峙了起來。魯達把寶刀往地上一插,抄起一邊的弩弓,上弦加箭,便往外面射去。此時正是黨項人弱勢的時候,他們暫時沒有法子進得寨子。
只是片刻,不少壕溝便被馬匹填滿起來,後續騎兵直接打馬越過不長的壕溝,瞬間便道了寨牆邊上。
一幕讓鄭智大開眼界的情景開始發生。
這些黨項騎兵到得寨牆近前,竟然直接從馬上站起,人便穩穩站在了馬背之上。馬匹還在奔跑,卻是這些黨項人依舊在馬背上站得穩穩當當。
“好騎術!”鄭智不由得一聲贊嘆,騎馬時間久了,便如開車一般,沒有人會認為自己車子開得不好。直到真正見到把車子開得出神入化、如臂指使的,過彎都用漂移之人,才明白自己開車技術只算是會。
這些黨項人便是如此,竟然能在賓士的馬背上站得穩穩當當,而且全部如此,鄭智哪裡還能不驚訝。
等到馬匹到了寨牆面前。這些黨項人竟然從馬背上發力,一躍而起,直接就已經到了寨牆頂端,稍一攀爬,翻身便跳下了兩丈高的寨牆,動作好不拖沓,神乎其技,實在讓鄭智好好見識了一番。
此時的鄭智,只在後悔沒有把寨牆立得更高。
一個跳入,還未站起身來,便被刀槍砍刺得血肉模糊。
兩個,三個,更多人跳了進來,瞬間便在寨內形成了對峙。盡管人數佔優的西軍漢子悍勇,也不能立刻把這些進寨的黨項人斬殺殆盡。
魯達是鄭智唯一留在寨子裡防守的大將,若是有黨項高手入寨,魯達便是這救火隊員。
此時的魯達當真是救火隊員,打馬左右馳騁,哪裡進來的黨項人多,魯達便直奔哪裡救火。一柄銳利寶刀,更是大殺四方,沒有一合之敵。
即便如此,進來的黨項人還是越來越多,廝殺越來越慘烈,禁軍步卒們更是奮勇向前,勢要把進寨的黨項人斬殺殆盡。
進寨的黨項士卒更是沒有退路,奮勇向前,也要為後面同袍爭取更大生存空間。
王進穩坐中軍,看著局勢變化,黨項人不斷棄馬進寨,心中急切,卻是也只能按照鄭智事先佈置好的步驟發令。好在黨項人數還是不夠,沖鋒之時也是折損太多。
忽然局勢再變。
許多沒有進得了寨子的黨項士卒,先是用兵刃砍開許多綁著黨項同胞的繩子,許多還活著的米擒男人鬆了綁,撿起了地上的兵器便往寨子裡殺去。
隨後便傳來許多砍伐木頭的聲音,黨項人正在砍著寨牆的木杆。顯然是要拆了一段寨牆,好讓後面的騎士直接打馬入寨,橫沖直撞。
整個戰場,充斥著喊殺震天響。
綁在旗杆上的米擒真務更是嚎叫著,一會黨項話,一會宋話。滿臉憋紅,青筋暴跳,聲嘶力竭也不止。
少女真念卻是一言不發,視線看向遠方,一會兒盯著正前的那道金甲,一會兒側臉看向遠方的鄭智方向。
興許少女知道,真正的勝負,並不在寨子裡,而是那寨子外面的兩人。
寨外鼓聲再次大作,金甲身邊三千皮甲騎兵打馬疾馳,直往寨子沖鋒而來。金甲身邊只剩下兩千黨項鐵甲騎士。
王進見這情形,步伐往前急走幾步,大喊:“廂軍壓上去,快,快去!”
中軍土臺之上,有令兵奮力搖旗,更有令兵打馬便奔,直往廂軍陣地去再傳令。
寨內更是二通急鼓大作,震天般的狂響。
遠處金甲嵬名輕動馬匹,慢慢側身往遠處三千宋騎看去,目光慢慢狠厲,心中大喊:來戰吧!
金甲心中戰意奔騰,手中長槍已經捏出了水漬,他要找回自己的尊嚴,找回那日丟失的大夏皇族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