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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智雙拳緊攥,更是吩咐手下三千騎士全部上馬。
忽然見對面那道金甲身影策馬往前十幾步,鄭智不自覺往前也走幾步。
那金甲忽然大聲呼呵起來,似乎是發現了旗杆上綁著的人,只是這營寨之內太過吵雜,俱是黨項人哭喊的聲音,哪裡能聽得真切金甲的話語。
旗杆上的少年見到金甲的動作,知道嵬名仁明發現了自己,更是激動大喊,只是兩人聲音各自都聽不真切。
對面黨項陣前,許多騎士策馬左右狂奔呼喊,所有騎士全部躁動起來,緊接著鼓聲隆隆而起,急促非常,所有騎士策馬而出,直奔鄭智大寨而來。
“擊鼓!”鄭智一聲令下,鼓聲震天,傳遍整個大營。
“王進聽令,某出營之後,由你坐中軍排程。”鄭智又再下令,顯然自己準備出營而去。
“遵命!”王進回令,往後面大寨一個土臺子奔去,土臺壘起一丈多高,能觀看整個營寨情況。若是哪裡堅持不住,便要派士卒往哪處支援。支援者自然就是廂軍三千與兩萬配軍。
黨項人已經沖鋒起來,西軍更是弓弩大作。
鄭智翻身上馬直往後營奔去,身邊三千騎士跟隨而去。往後營寨門而出,三千騎士已經出了大寨,往大寨左側遠處奔去。
一切已經安排妥當,敵人也開始攻寨,鄭智又要用出自己習慣的戰術了。只等黨項人攻寨膠著,自己便打馬沖陣。
頭前沖鋒的黨項騎士,迎著箭雨,人仰馬翻不少,卻是依舊前僕後繼。
黨項箭雨也開始往西軍營寨揮撒,射倒西軍不少,射死綁在寨牆上的黨項人更多。似乎對面進攻的黨項人並不在意同胞俘虜的生命。
但是這寨門之處,卻是沒有受到羽箭的攻擊,想來是不想傷害旗杆上綁著的兩人。
一箭之地不過兩三百步,快馬沖鋒,不過片刻。
卻是這鄭智戰前準備得比較妥帖,寨子之間有大量的木拒馬。
箭雨依舊,頭前沖鋒的黨項人開始冒著箭雨下馬,想要搬走一些拒馬,搬出一條道路。
床弩的巨箭射出,直接穿透一人身體,帶著這人身體飛往後面另外一人。只是床弩絞盤實在麻煩,這黨項人沖鋒的過程中,都不夠時間再發一箭。只得幫床弩往後拖,讓後面廂軍士卒攢射。
如此短的距離,如此快速的沖鋒,兩三百步之內,黨項人騎士已經橫屍遍野,折損上千。
即便如此,黨項人依舊前僕後繼往前狂奔。寨子正面的拒馬終於被清出了一條道路,只是這條道路完全是用肉體來鋪就的。
“傳令慶州禁軍頂上去!”王進對著身旁令兵喊道。這場防守戰役,之前便在大帳之內謀劃妥當,王進按照節奏,下著命令。
弓弩都在往後撤去,三千廂軍在營內攢射,強弩對於穿著皮甲的黨項殺傷力十足。
越是如此傷亡慘重,黨項人便越是動作快速,奮不顧死。
一道壕溝當前,黨項士卒沒有絲毫猶豫,縱馬便跳了下去,馬匹被壕溝內的刺樁釘得死死。士卒們棄馬往前爬出壕溝依舊奮勇向前。
面目猙獰的黨項人已經就在眼前,嘶吼著揮舞兵器往前沖。
若是剛上戰陣的人,必然也會被黨項人如此悍勇不畏死的表現嚇住,卻是魯達這樣的西軍老卒,似乎見慣了一般。
只見魯達吐了一口唾沫,原本嚴肅的表情轉向猙獰,手中寶刀已經出鞘,直接來到了寨牆之下。
好在到了近前的黨項人不再操弓射箭,實在是幾千同胞老幼被綁在寨牆木杆之上,就在眼前,哪裡還能射得下手。
鄭智率領三千騎士在遠處慢慢遊蕩,卻也不離戰場太遠,注視著戰局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