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實上真是如此嗎?——時臣愈是這麼詢問自己,就愈覺得心中苦悶。
凜的才能一定會讓她比時臣更加輕易地學到魔道的奧秘。
但是比起自己選擇命運而走上這條路,因為無法擺脫的宿命而不得不選擇這條既定之路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今後凜還要面對許許多多的試煉,如果時臣不給她任何指導,就這樣從她面前離去的話……這樣遠坂時臣還算是一位完美的父親嗎?
時臣再次將心中的思念傳達到撫摸著凜的手掌上,彷彿像是要理清內心的疑問一樣。
凜雖然任由那隻手掌在頭上摩娑,但是一雙澄澈的眼眸依然一動也不動地看著父親。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不安與迷惑。
“——啊啊,原來如此。”
這種無條件的尊崇與信賴終於為時臣的內心找到答案。
這孩子不需要任何道歉的話語,也不用別人擔心她的前途。身為將要離去的前任家主,他只剩一句話還沒對高貴的遠坂家嫡子說。
“凜,聖杯總有一天會出現。得到聖杯就是遠坂家的義務。更重要的,如果身為魔術師,那是不可避免的一條路。”
女孩毫不猶豫地點頭,她的眼神讓時臣的心中充滿驕傲。
就連從前自己繼承家主之位的時候都沒感受過這麼充實的榮譽感。
“那麼我要走了。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知道——請您路上小心,父親。”
凜的語氣堅定而清澈。
時臣點點頭,直起身體。
他的眼神往門內的宅邸送去,和院落內看著這裡的葵交彙。
妻子長久以來一直伴隨在他的身邊,兩人之間不需要任何話語就能彼此瞭解。
葵送過來的眼神充滿信賴與激勵。
自己回視的眼神則帶著感謝與保證。
妻子的身邊,是已經不帶有遠坂家特徵的櫻,她鼓起勇氣對時臣揮手作別。
在踏入戰場前的危機感、源於親情的愧疚等等複雜情緒驅使下,時臣舉起手,對著櫻輕輕揮了揮,就像以前很多次做的那樣。
做完這一切,頭也不回地離開禪城家。
迷惘是從缺乏從容的心中誕生的陰影,毫無優雅可言。
時臣的心中一直將家訓深深刻在心中,而凜的眼神又讓自己重新體會這句話。
如果有什麼事情是必須對自己的孩子說抱歉的話……那就是自己的落敗,到最後終究沒能完成聖杯祈願就結束的自己。
如果想要在凜的面前當一位無愧於她的父親,遠坂時臣就必須是一名完美無缺的魔術師。
那麼——我一定會親手完成遠坂家的魔道。
成為一位有資格指引愛女,真正十全十美的父親。
心中懷抱著嶄新的決心,時臣踏上黃昏的歸途。
他將要再次回到冬木市,前往再過不久即將降臨的昏暗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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