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只是不喜歡思考而已。
戰歌氏族是崇尚武力的部族,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他之所以會那麼輕易地踏上綠龍的背部,就是看到了那個矮人所展示出來的東西。
卡片,no.22風領主奧拉基爾。
上古傳說的卡片是無法複製的,這是獨一無二的真貨。
為什麼他持有這張卡片,馬修也沒有功夫思考了。
荒廢已久的大腦再一次啟動,馬修只想到一個很危險的結果,如果大哥和自己一樣是乘坐綠龍前往吉爾尼斯堡的,那他很危險。
無面者確實不會飛天,最少目前沒有觀察到擁有羽翼的無面者。
但這種距離……馬修拉著韁繩的手不由地顫抖了一下,綠龍飛行的高度距離地面用肉眼都可以估計,不過十層樓的高度,就在無面者的攻擊範圍內。
要是那些遠古種的無面者,更不好說。
“大哥……”風中傳來緊急的咆哮聲,對於馬修來說,最缺少的是時間,沒有比這個更急迫的。
……
……
幽暗城鍊金區,這裡是十年前的終末之地。
在歐德歷2037年的今天,這裡將引來新的落幕。
粘稠又發臭的黑色液體在下水道中流通,老鼠與蝙蝠正在遠離這場天災的發生地。
在祭壇的兩邊,盧恩和萊納彼此對視,雙方在黑暗中擦出可以燎原的火星。
“也許很難以置信,但這就是真實。”盧恩將懷錶收起,將它安放在盒子裡,又和《歲月刻痕》一起放置在階梯上。
每走一步,他都會在黑色的液體中留下自己的腳印,這大概是盧恩全身上下最接近人類的地方了。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朝聖,每一步都帶著決死的意志,當走到階梯的最上方時,盧恩將書盒子一起放在地上,口中微微抖動。
“我等一下就回來接你們。”
萊納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
自己在盧恩面前好像一切都被看破了,他至今還是無法相信,為什麼那個男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作為弒師的狂徒,他當然不會相信盧恩的話。萊納一直覺得,自己踏入了盧恩的陷阱裡,所以現在不敢說話。
“人老了所以記憶力變差了,不過看到你這猙獰的表情,讓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盧恩將手橫在胸前做出了比較,“只有這麼高,還流著鼻涕,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哭給你看的表情。”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萊納長長呼了一口氣,經過大腦短暫又高速地思考後開口,“你是想用言語擊破我的柔軟,讓我手下留情嗎?”
“不,僅僅是因為人老了,既然老了,就應該話多一些。”隨著盧恩的口述,萊納能夠感覺到眼前的惡魔透露著疲乏,言語中也包含滄桑。
“真是可憐呀,你原本不應該是這種樣子的,這是我的失誤。”盧恩看著萊納的眼神中帶上了憐憫,原本他就是上位者,現在取回一部分阿瑟·福利的記憶後,說話也開始帶有些老師教導無知弟子的語氣了。
“哼,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萊納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計劃失敗的反派,他輕描淡寫地開口,no.49的刻印在他的手背點綴繁星。
那亮起來的刻印也只是亮起來了而已,除了表明身份,並沒有太多的作用。
“這個持有的刻印可是no.49的,你如果要攻擊我的話,可是大不敬。”不管行得通還是行不通,萊納都打算將自己所持有的牌打出去試試看。
萊納不相信盧恩不知道no.49刻印的身份,這就好比火妖法不帶火妖,亡語牧不帶恩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