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神……無面者的主人。”
“對呀,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它們就在侵蝕這片生機旺盛的大陸。亞煞極,克蘇恩,尤格薩隆,恩佐斯,還有最末流的古神薩拉塔斯。暗影的力量讓這個世界充滿了混亂的紛爭,從古至今,太多太多的悲劇是因為上古之神而出現的了。”
阿瑟很認同這句話,安其拉之門,死亡之翼的墮落,拉格納羅斯焚燒世界樹都和上古之神有關。
“你以為三十四年前,上古之神的殘黨已經被消滅了嗎?”克里米亞笑了,“你和隆美爾,洛肯等人發起的獵巫行動席捲大陸,所有和古神有關係的人都死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小魚小蝦。”
“你想說什麼?”阿瑟問,“我當初做的閃電戰,難道不對嗎?”
“並非如此,我很認同你的觀念,因為如果不快速解決古神的問題,會有很多大麻煩。但是你忘了一點,阿瑟。”克里米亞指著阿瑟的心口說,“光與暗就是一體兩面的。所謂的黑暗就隱藏在人心的深處,只要古神這個根源問題不解決,你們多少次擊敗暮光之錘都沒有用。”
“誘惑,墮落,沉淪,歡歌。這個世界很早以前就開始變了,聯盟不是聯盟,部落不是部落。在千年的掌權中,雙方的高層都在腐朽。你想從內部改變聯盟,首先就要擊敗以老佈雷德為首的,與古神同流合汙的貴族。卻沒想到反遭放逐,就連你自己,也在那一次的流放中接觸了古神的力量。”
“!”阿瑟看了一眼克里米亞,這件事情他從未和別人說過。
“別擔心,我是你的朋友,我們曾經一起度過黑暗的日子,親眼見證亞煞極被泰坦殺死,也親眼看到泰坦離開這個世界。”克里米亞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她跪下來輕輕地擁抱著阿瑟。
“你有後悔的事情嗎?”克里米亞問。
阿瑟不說話了,生怕被克里米亞套出別的秘密。他有些害怕,克里米亞在草原之獅狩獵團裡都是一副溫柔待人的形象,到底是什麼時候,她的笑容不再治癒,而是深不可測?
克里米亞裂開嘴角,笑著說,“當初在草原之獅的冒險團,我很開心。大家都是歡歌笑語的,可是那不過是歲月在開玩笑,年輕人冒險的故事總會結束,我們會在一個街口惜別,然後再也不見。”
克里米亞說出了阿瑟的心聲。
阿瑟最貪戀的還是當初在草原之獅冒險的時候。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探索泰坦遺址,一起獵殺墮落的巨龍。
可長大就是這麼殘酷的詞語,你失去了與父母吵架的機會,意見不合就會保持沉默。
瞭解自己的目標,有了前進的方向……大家都在自己的事業中漸行漸遠,最終只剩下了一個月幾句的嬉笑。
“逞強的背後隱匿著軟弱,停止逃避,從今天開始。”克里米亞開始清唱過去的冒險歌謠,不知不覺中,阿瑟也開始低音起來。
“再次……飛向……那片天空……”阿瑟唱不下去了,斷斷續續的音節就是最好的證明。
惡魔的身體只讓他可以完整地說話,卻無法唱歌。人類的發聲器官和惡魔是不同的,天知曉惡魔是怎麼表達自己感情的。
“你已經唱不出來了,阿瑟,熊貓人說人鬼殊途,更何況你是惡魔。”克里米亞看著有些絕望的阿瑟覺得火候到了,“不過我有機會可以改變你現在的狀況,而代價只有一個。”
“交換,我和你換。”阿瑟毫不猶豫地說。
“你不怕我騙你?”克里米亞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在沙漠中絕望的人,只能飲鴆止渴。更何況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嗎?我是一個會輕信別人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