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高望重方為師長。阿瑟現在才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因為索莉婭和潘菲洛夫的品行都十分出眾，所以阿瑟採用了打磨加放養的方式去傳授。但是萊納不同，他從小就在黑暗的地帶長大。
和平的教導失敗了，兇狠的培訓方式只鍛煉出了一個新的暴君。
這醒悟的太遲了，萊納，你是我這輩子犯下最大的錯誤。親手教匯出了一個擁有力量卻沒有約束的強者，而且還會投向暮光之錘的懷抱。
“人類……”埃克索圖斯伸出手掌握住了阿瑟，將他緩緩地放在浮空實驗室上。
“人類，這個地方所有的保全措施都要失效了。安戈洛水晶中流露出來的無序能量讓整座高塔搖搖欲墜，也許一個大型法術就會將這裡擊潰。”
“是嗎，果然毀滅比創造容易。”阿瑟的意識逐漸遊離，他感覺很多東西在離自己而去。
“該做選擇了，我希望你可以活下來。”
“埃克索圖斯，雖然我的意志正在削弱，但不意味著我會做出錯誤的抉擇。”
“你可以保證，你所做出的抉擇就是正確的嗎？”埃克索圖斯說，“你看吧，你所研究的安戈洛水晶，正在這裡醞釀新的災難。”
埃克索圖斯將阿瑟舉起，他俯視著下方不斷起伏的能量場，六種對立的能量正在不斷地轟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埃克索圖斯很難預料。
阿瑟也不說話了，為了在和古爾丹的對戰中活下來，連人類的身份都不要了。接下來還能做什麼呢？成為惡魔後，身體裡的暗影能量和死靈能量就如同死水一般消沉。如果還保有這種能力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阻止這場災難。
來不及了，多格將在今天夷為平地。說到底，自己的高傲牽扯了更多無辜的人。
“我不會死去，只會沉睡。你也不會死去，只會成為遊蕩的靈魂。”埃克索圖斯繼續說，“既然改變不了接下來的局面了，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想清楚，我們比那些劣等的人類更加高貴，為什麼要為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犧牲自己？”
“不用你點醒我，我比誰更渴望活著，但這些水晶是我製造出來的，我要為此負責。”阿瑟想說的話是人力有窮盡，皇帝說過這句話。
“你又要被責任壓垮了，就像千年前，那位尚未墮落的阿爾薩斯一樣。”
高溫的墳場裡，好像有人看穿了阿瑟接下來要說的話，低聲回應。
埃克索圖斯吃了一驚，他沒有發現有人在這裡出現。
阿瑟瞪大了眼睛看向發出聲音的來者，那無神的眼眸中再次出現點點星光。
他認得來者，又不認得來者。阿瑟無比地震驚，從烈焰中走出來的身影就像巨人般雄偉。
巴比倫地下二層的扶梯並沒有被摧毀，她踩著輕快的步伐，在她如絕世舞姬的步伐下翩翩起舞。
居然是克里米亞，為什麼克里米亞出現在這裡？
而且克里米亞全身上下的衣著都不是牧師應該有的，黑色的兜帽，黑色的枯萎枝葉的標記，就連手套也是黑色的。她根本不是來懷念老朋友的，而是來送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