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罪名,我可不敢當。還希望妹妹慎言。”夏歆瑜背對著人群,也就不再做什麼假惺惺的可憐表情,恢復了她一貫的冷漠表情。
公堂對峙是可以圍觀的,皇親貴族的事,又是如此美人的事,眾人更是饒有興趣。即便是為了看這美人,這府衙門口恐怕也能圍個裡三圈外三圈,更別提還有這麼多有意思的事情。
事情到此時,看著就只是口頭紛爭,因此鍾吉慶很是配合的讓人加緊去請來此事的關鍵人以及受害人夏博承去了。
等待夏博承到來的時間裡,夏歆瑜思緒一直未停,她有些疑惑,前陣子這些人因為凌文修總是去青樓尋歡作樂,對她很是看不上,以為她失寵了,尤其是夏蔚然。
可現下為何,又開始聯手以她為目標了呢?她本來說是找皇上做靠山,也不過是想偶爾給凌文修提供些助力,順便能夠讓她有需要的時候,避避難。
倒是沒想到這些人真的如此不放過自己,一抓到今日這不用皇上的人護送的機會,就對她圍追堵截的。
突然,她想起半個月前與靜嬪娘娘的會面,心裡猜測著,卻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和靜嬪娘娘無怨無仇的,靜嬪不至於幫著外人對付她吧?
輕搖搖頭,她否決了這個想法,自己畢竟是南安王妃,凌文修的妻子。她不想相信,也不願相信和猜測,靜嬪娘娘會告訴這些人自己對於凌文修的意義。
過了片刻,夏博承總算乘著馬車姍姍來遲,不管是夏歆瑜這樣的當事人,還是圍觀的百姓,都已經恭候多時。
一見到馬車,圍觀的眾人甚至很有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即是因為來人的身份,也是好奇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夏博承被人攙扶著下了馬車,額頭上包紮的很是顯眼,還有血跡從中滲出,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受了重傷。
他一臉虛弱的樣子,耷拉著眼角,眉頭緊蹙,臉上似乎還猶掛著些許淚痕。從人群走來,讓眾人瞧了這副樣子,都不禁覺得這位夏大人受了不輕的傷,正難過著。
緊趕慢趕的,夏蔚然一臉心疼內疚的表情,趕緊走去馬車旁邊,攙扶著夏博承往府衙的公堂走去,顯得夏蔚然很是孝心的樣子。
而與之呈現鮮明對比的夏歆瑜,被凌文然暗暗擋住去路站在原地沒有動,或者說她也並不怎麼想去惺惺作態的扶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大人。
於是乎,底下又是一陣議論紛紛,夏歆瑜隱約也聽到了這些人所說,無非就是她確實不孝,父親都傷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去攙扶,也不怎麼緊張。
“夏大人,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這傷,這。”鍾吉慶很是積極的迎了上去,攙扶住夏博承的另一邊臂膀,大呼小叫的嚷嚷著。
驚慌失措的表情,誇張的舉止,生怕眾人聽不到他們說話,看不到那包紮的很是誇張的傷口一般。
“哎,一言難盡啊。本來家醜不可外揚,可是,今日發生的事,正好被我家女婿四王爺看到了,我也顧不得一味的遮醜了。可憐我從小就教育孩子要禮義仁孝,小女兒做到了,大女兒卻,哎!”夏博承老淚縱橫著,連連嘆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樣子很是到位。
“有個不孝順的女兒,確實是件頭疼的事情,夏大人也別隻顧著為你家女兒遮掩了。有什麼事,有什麼苦還是和大家說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不會因為你們夏府有一個品行不良的,就忘記夏大人您平日裡為人有多仁善有禮的。”鍾吉慶循循善誘道。
凌文然也站到了夏博承的身後,一臉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岳父大人,您就把今日發生的事如實的說出來吧!三歲看八十,她今日敢對您動手,誰敢保證往後她會不會越發過分。”
“父親大人,您就聽他們的話,將今日的事仔仔細細的說出來給大家聽聽。我也順便了解下,到底今日我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夏歆瑜臉上有些淡漠的說著。
任由四周的人打量她,有痴迷著她容貌的,有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的,有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的,形形色色。夏歆瑜卻仿似什麼都沒看到,只是目光直視看向夏博承。
與凌文修待久了,夏歆瑜也被感染的,眼神讓人看著有些畏縮。原本那雙眼裡,該是笑意滿滿的月牙一般的桃花眼,又或是符合夏歆瑜氣質的,靜如止水毫無波動。
此時,卻綻放出讓人不由忌憚的目光,那眼神,不但有著壓迫感,還讓夏博承覺得自己完全被看穿了一般。
可能嗎?自己都活了四十多個年頭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而自己這大女兒,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足不出戶的閨閣少女。怎麼會看的穿他?夏博承瑟縮了一下,心裡暗暗震驚著。
夏蔚然靈敏的感覺到了自己這不中用的父親大人在動搖,她不著痕跡的在夏博承的手臂上重重的捏了一下,以示提醒,讓他不要忘記提前商量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