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年前二裁和楚中恆在楚氏族地與他私下一談後,他才知道原來並不是每一個天雷宮的人都與他一樣只知服從。
可奪取了天雷宮的權柄又如何?
二裁和楚中恆說的無上權柄並不是他想要的,光大楚氏一族也不是他想要的。
無上權柄他不知要來何用,殺戮嗎?若是如此,仍然作為一件兵器不就好了。
光大楚氏一族?得到了司東之位,知曉了自己的出身後,他其實對楚氏也沒有歸屬感,他不知能拋棄幼小的他的楚氏一族和他的生身父母有什麼值得他回報的。
他之所以沒有拒絕也沒有舉發二裁和楚中恆,只是重新想起了已被他遺忘的事,他想知道二裁和楚中恆不惜賭上高位冒著死無葬身之地的風險也要這麼做的意義究竟何在,難道真的都是為了無上的權柄和能將他們拋棄的族人?
他想看到一些別的什麼。
是什麼呢?
是為了自由嗎?
半年前,凌風谷做的事難道真的只是毫無理智的為了復仇嗎?
兩個月前,那個出現在黃龍山的火行行者,又是為了什麼呢,推翻天雷宮和所謂的行者大義?
那麼李治平呢,四處奔波推行一統,只為了進一步維護鞏固霸權?
楚玉琢也不知為什麼,總是莫名感覺這數月來種種事件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關聯。
但在天雷宮的密網下,這又怎麼可能呢?
楚玉琢一番自問,卻想不出答案。
過了許久,終於用力甩了甩頭,再次邁步向十里楓林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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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谷口的小築,只是瞥了一眼,他身為司東,自然對青仁堂的情況知曉,一直都知道這裡除了林紅葉外,還有一個人,汪琴。
只不過這位汪琴,他也同樣沒有見過,只是聽執禁團的人向他稟報過,因為汪琴過去時常會出現在流金消玉苑,執禁團的人常能看見她,也知她沒有出現太玄相,所以上次徹查五行太玄相時,楚玉琢也沒有來到這裡察看汪琴。
可時過數月,這數月間的變化,是楚玉琢所不知的。
小築中無人,楚玉琢又在谷外停留了片刻,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這是張知秋以他的性命換來的禁地,楚玉琢自己也不知他為何會對張知秋特別的在意,他們之間只不過有過一戰,他只是敗給了張知秋,僅此而已,再沒有多餘的聯絡。
而楚玉琢心中卻對張知秋有一種不知何來的敬意,這敬意讓他原本決定此生都不會走進這片禁地,不去打攪這片禁地裡的清淨。
只是幾日前李治平突然問起,今日又再次問起。
對於楚玉琢而言,李治平和李令山的話就是命令。
或許如李治平所說,與張知秋有關的人需要格外在意。
楚玉琢剛踏入楓林谷。
谷中小築前盤膝修行的林紅葉忽然睜開雙眼,道:“有人來了。”
一旁的汪琴看著林紅葉的警覺,道:“幾人?”
幾個月來,林禮仁、林禮智和賈騰偶有進來,凡進入這片楓林谷的人,林紅葉都能準確感知出氣息,來的若是他們三人,林紅葉便習以為常。
林紅葉的警覺,就說明來的不是他們三人。
不是他們三人,那又會是什麼人呢?
林紅葉站了起來,面向谷口,不悅道:“一人,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