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言彬而言,是不可接受的。
言行道:“堂兄,不要動氣。李兄處事深謀遠慮,剛才的話也只是安撫秦世厲的,李兄自然還有後手,請繼續說。”
李治平笑了笑,道:“秦世厲雖然年少,但也知要成就此前無古人的大業,非一朝一夕能達成。再則,他也想得此齊天之功,而非讓此功落到秦雷頭上。所以,只要讓此事看起來稍有進展,我也就能交差了,各城也將平穩。再拖到百英決後,削弱了天雷宮,現在的所謂協議也就作不得數了。”
聽完此話,言彬眼睛一亮,臉上浮現歉意,正要開口致歉。
徐懷璧先開口道:“丟擲王權一統,的確高明。但你能愚弄秦世厲,還能愚弄秦雷嗎?”
李治平道:“諸位不知,秦雷已閉關數年,正試圖突破雷法第七重,再有數年也未必能出關。何況,即便是秦雷,也未必沒有此心,過去只是從來沒有合適的契機。”
倒也是,無端地想要一統王權,必然招致殊死反抗,而有了道界互通的實證,天雷宮和大秦就師出有名。
徐懷璧看著李治平,道:“但你所說的做法,顯然不是你說的再定一局。”
李治平道:“徐老先生慧眼。”
如果像李治平說的,只是欺瞞,以便足夠向秦世厲交差,那還只是保言行和各城平穩,但李治平要的,顯然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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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明眯起雙眼,道:“李首輔究竟要什麼?”
李治平深吸了一口氣,迎著每個人的目光,斬釘截鐵地道:“我想,當真促成世間一統!”
繞了一圈,又繞了回去。
言明沉聲道:“為了秦氏,還是為你李氏?”
李治平搖頭苦笑,道:“我說為世間百姓,言城主和諸位可願信?”
言彬之前還以為會錯了意,本想向李治平道歉,現在又聽這麼說,不滿地哼了一聲,道:“若為世間百姓,天雷宮和大秦都不該存在,你李家也該謝罪。”
對自身血脈的厭惡,讓李治平又浮現出痛苦之色,道:“的確,我李家罪孽深重。正因如此,我李治平此生的夙願就是為我李家贖罪,盡我所能,還世間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他說的是肺腑之言,但誰又敢相信這話會出自李家血脈之口。
他們本都相信李令山李治平父子改變了,但當李治平說出這些話時,又不禁懷疑李家的改變是否是為了更大的野心?
為了這個野心,去利用整個世間。
以李家過去的種種作為,他們是做得出的。
只有言行信了,因為他能聽見人心,這人心,是情緒。
情緒的反應是最真實的。
此刻的李治平心中,只有痛苦,愧疚,懺悔,自責,沒有一絲緊張。
而一個人說謊時,心裡一定會有期盼得逞的竊喜或興奮和渴望帶來的緊張,不論他表現得多麼平靜鎮定。
言行看向李治平的眼神,是悲憫的,他所遭受的懷疑和惡意,都並非他自己犯下的錯,可誰讓他身上流著李家的血,贖罪的路不好走。
就算言行現在站出來支援李治平也是無用的,就算在場的人能相信言行,但世間所有的人都能相信言行嗎?
李治平只能用自己的所作所為,一步一步爭取信任,正如他為言行所做的事,與言行一起的謀劃讓世間同盟受益,而收穫了一定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