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日。
隨著督查隊的成立,在樸秉公的監督之下,監察司可謂是如履薄冰,生怕一時沒有收斂住往日習性就被拿下查辦。
私下裡怨聲載道,當面卻是一聲抱怨也不敢有。
誰讓樸秉公是李治平欽點,又深受李令山器重。
論背景,也就只有李氏出身的李嚴能平等地與之對話了。
這日傍晚,臨近點卯時,李治平在竇淵的陪同下再次駕臨監察司。
監察司,執禁團和新成立的督查隊全數召集而來。
在聽完樸秉公的彙報後,李治平看著監察司一眾人,道:“很好,看來本相說的話你們都有用心牢記。”
李嚴畢恭畢敬地道:“首輔大人的話,我等自然不敢違背。”
李治平冷冷笑道:“是嗎?那過去大秦律法明令不可做的事,你們為何視而不見?”
天高皇帝遠,無人追查,無人整治,潛移默化下,演變成了縱容的常態。
李治平審視著身下一眾人,道:“這次能忍上多久?待本相走後就現出原形?”
李嚴道:“不敢,我等誠心悔過,必恪守終生。”
李治平哼了一聲,道:“日久見真章,本相只奉勸一句,恪不恪守在你們,後果自己承擔。我大秦和天雷宮別的沒有,忠心辦事的人有的是。”
再次警告,這次並非走個過場。
看著一個個不敢多問,不敢多說的人,李治平又道:“我知你們心中有很多疑問,想知道本相為何來了,又為何如此嚴厲地重整法度。今日本相就告訴你們,免得你們胡亂揣度,心思不定。”
一眾人悄悄地瞥向李治平,這的確是他們最想知道的。
李治平看透了他們的心思,道:“先收起你們的怨氣,你們怨不得本相,因為你們每一個人都欠本相一條命。”
有人驚慌,有人茫然。
李治平道:“那夜天象之下,千里之外的異象想必你們都看到了,那夜在黃龍山的,可知是誰?”
一股寒意襲遍李嚴全身,瞳孔瞪大,滿是驚駭。
李治平看著李嚴的反應,道:“想必你已經猜到了。”
李嚴聲音顫抖著,道:“真...真的是他?”
旁人還不知他們說的到底是誰,但看李嚴的反應也知道,真的是言城出去的人。
多日來存的僥倖心理,還是沒有躲過。
可他們著實想不通言城竟會有修成了紫火的人。
看著一頭霧水的眾人,李治平道:“言行,想必你們都認得,其中還有不少人與他很熟悉。李嚴啊李嚴,他可是拿了一塊行商令牌出城的吧,這令牌還是你親手給他的。雖說你也是本相族中兄長,可犯下這麼大的錯,你讓本相如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夜在黃龍山的竟然是言行,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雖然深知李治平說出來了那就是證實了,但還是不敢相信。
頃刻間多人自語道:“怎麼會是他?”
言零壯著膽子低聲問道:“首輔大人可是弄錯了?那言行自幼身患異症,不能修行,況且...”
李治平掃向言零,喝道:“況且什麼?在你們面前裝出一副胡作非為的紈絝公子假象,你們就信以為真了?他說不能修行就不能修行?本相是信你的,還是信竇罰親眼所見的?”
言零驚懼道:“竇罰大人當然不會錯,屬下失言,請首輔大人,竇罰大人恕罪。”
多日來不敢深想的事從李治平口中說出,李嚴已經呆若木雞,心裡是對言行的深深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