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零在前頭領路,本要轉進監察司,卻聽到有人傳命繼續向前,將馬車停到言城城宮門前,言零隻得一臉狐疑地照辦。
監察司和執禁團,言城的人,走過城門門前繼續向前,直到馬上停在了城宮門前,有人大喊一聲:“停。”
佇列這才整齊地停了下來。
馬車上三人走下,各自招過來一人,低聲吩咐幾句。
而後,言明自覺地站在了李治平右側,李嚴站在左側,讓李治平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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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明探手示意李治平先行,道:“李首輔,請。”
李治平卻拉著言明換了個身位,道:“這裡是言城,言城主是主,豈能客佔主位。”
兩人一番推讓,李治平堅決不肯受,最終還是言明居中領路,一路說笑。
監察司和執禁團的人直看得大惑不解,這哪裡還來得興師問罪的樣子?
夜裡。
城宮一腳,藉著魚池美景,星月倒映,池旁一亭中,石凳石桌,四人分坐,面前是美酒佳餚。
除了言明,李治平和李嚴外,還多了言彬。
李治平道:“今日怎不見言三城主?”
言明隨口道:“三弟近來操勞過度,身體不適,我讓他在府上歇著。李首輔一路舟車勞頓,我想今夜也不喜熱鬧,李首輔當不急著離開言城,待他身體好些了,我再傳他來見李首輔。”
李嚴這才反應過來,今日這場面沒見到言信很是奇怪,這一想,又才反應過來李治平的身邊沒有見到封雲藏更加奇怪。
這背地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李治平道:“既然是身體不適,那就不急。不過,數月前,聽聞言三城主獨戰執禁團首座言零及五輔座,大顯神威。修為如此高深,竟然也會病了?”
好像真的信了這麼敷衍的說辭一般。
言明道:“修道者終歸也是人,說來也是我的虧欠,身邊大事小事都需他代為操勞,幸好我的身邊還有他在。”
李治平看向言彬,道:“言城主身邊不是還有世子嗎?我觀世子,既聰慧,又有擔當,難不成言城主不願放權嗎?”
言彬呵呵一笑,道:“李首輔過譽了,言彬還有得學,沒想到李首輔還會觀相。”
李治平打趣道:“相閣有能人,我不過察言觀色,學得一點皮毛而已。”
又細細看著言彬,道:“世子可也是修道者出身?”
言彬苦笑一聲,道:“曾在離火殿學過幾年,天資愚鈍,不是那塊料。跟隨在父親左右後,公事又繁忙,更無心無力修行,如今再說是個修道者,也是不配了。”
前面的話不知真假,後面的話卻是實情,李治平道:“世子也不要氣餒,日後能像言城主一般,也是了不起的成就。”
言彬點頭道:“李首輔說的是,我想學父親。”
李嚴越看越古怪,言彬歷來對監察司和執禁團的人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敵意,從沒給過誰好臉色,但初見李治平竟和顏悅色。
以李嚴對言彬的認識,他對天雷宮的恨是深入骨子裡的,而他沒有那麼深的城府掩飾,李治平又恰恰是真正執掌天雷宮大權的人,他本應對李治平更加恨之入骨,完全寫在臉上才對。
難道他對李治平也畏懼,畏懼到突然開竅知道要掩飾了?更知道要壓制心中的恨意去偽裝了?
忽然想到偽裝二字,李嚴又背脊一涼,莫名又想到一直以來所見的言行是不是一種偽裝?如果是一種偽裝,那他早在年幼時就開始了,這種心智和城府是何等的可怕?
李嚴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了。
言明站起身來,為李治平和李嚴斟上酒,道:“李首輔此來有什麼賜教,都等明日再說,今夜是為李首輔接風,來,現在開始,酒筷不能停。彬兒,你我父子先敬李首輔一杯。”
言彬站起身來,自斟了一杯,道:“其實,九年前的百英決,我也去了天雷宮觀賽。那時也遠遠見過李首輔,只不過那時無緣相識,今日言彬有幸,敬李首輔一杯。”
李治平舉杯站起,道:“言城主和世子盛情,治平就卻之不恭了。”
李嚴相陪,四人碰杯相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