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煞象已破,破曉的晨光已從豁口灑下。
外八城雖還是風雨飄搖,但各城都已開始著手救災事宜。
經一夜呼嘯的狂風和瓢潑的大雨侵襲,各城都被吹倒和淹沒了不少房屋,較為低窪處的百姓連夜冒著傾盆大雨在黑暗中轉移,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人風吹雨打飽受風寒。
各城修道者在微微晨光能帶來一絲絲可見度時,第一時間傾巢而出,去往受災最嚴重的地方救援與協助轉移。
而軍隊則選定安全的位置搭建營房,埋鍋造飯,以讓受災的百姓暫時有個安置之處。待大水退了之後,再協助百姓重建家園。
要想完全恢復到災前的原貌,恐怕需要數月的各方努力。
災情最為嚴重的,當屬黃城和大秦。
這兩城毗鄰黃龍山,是破煞象肆虐的中心。
而黃城本就民生凋敝,府庫無銀,這一番下來,救災難度遠甚於他城,更何況,黃城眼下還無法依靠黃龍觀。
相較之下,以大秦的人力財力就好應對得多。
不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卻看不見那受災的百姓。
七層天雷宮。
與世人一樣,天雷宮的人也不知雷池傾瀉之後都發生了什麼,當他們睜開眼睛時,雷池不再,火海不再,天際探下的黑雲漩渦也已不再。
取而代之的,是黑雲漸次消散,微微晨光撕開了黑雲天幕。
他們知道,破煞象被破了,而黃龍山完好無損。
每一個人都感到好奇,那麼龐大的雷池傾瀉,足以將延綿數十里的黃龍山夷為平地的煌煌天威,究竟是如何被破的?
那個抵抗天威的火行大患,也不知如何了。
而後,又出現了幾次數十道上百道天雷齊下,這是雷法,能發動這種程度雷法的,毫無疑問是趕去了黃龍山的三罰。
那也就是說,那個火行大患破了破煞象後還沒死。
此時黃龍山的正上方,黑雲已經消散,能看到黑雲豁口晨光之後藍藍的天。
大秦境內的風雨已經快要平息。
第七層。
秦世厲陰狠地道:“竟然還不死!”
秦不庸寬慰道:“世子切莫動怒,看那幾道雷法,李令山已派出了乾坤十鼎,他逃不了的,世子只需靜待佳音即可。”
秦世厲卻還是放不下心,道:“哼,他連那等天象都破得了,又豈有那麼容易就死在乾坤十鼎手下?哪個乾坤十鼎能發動那等雷池?”
秦不庸道:“利處也就在此,那賊子破了那等天象,必不可能安然無恙,不死也已是窮途末路。相比那賊子的死活,世子倒是應更在意那天象到底是如何破的。”
秦世厲眉頭一皺,道:“你是說?”
秦不庸點頭道:“那一聲憾地龍吟,和那一聲雀鳴。”
太在意言行,倒是讓秦世厲忽略了,那憾地龍吟和那聲雀鳴他們都聽見了,能與之聯絡的,當然也是五行傳說,但和對待離火的態度一樣,秦世厲本也想對此不予理會,但他們都聽到了,不由得他說不是就不是,說無關就無關。
於是,秦世厲索性沉默了。
乾坤殿前。
二裁三司此時心頭滿是震驚和疑惑。
震驚的是,那等天象之下,黃龍山竟然能完好無損,那個火行的人竟然還能活著。
疑惑的,與秦不庸一樣,傾瀉的雷池是如何被破的,他們也把重點放在了那聲憾地龍吟和那聲雀鳴上。
紫火和離火都出現了,那黃龍神靈和朱雀神靈這種奇聞怪談也就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何況,二裁數月前剛探了玄武山,玄武山中怪事連連,與玄武山同為五聖山之一的黃龍山發生點什麼,也是合情合理。
不知不覺間,他們對五行傳說的接受程度都莫名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