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行一直以元神觀察元氣的流向。
一刻後,催動法陣的六人先後停了下來,黃龍神靈未現,異動也未出現。
初次呼叫抽取五行之氣的負擔是難以想象的,只是一刻的時間,遠比此前兩夜六人持續數個時辰施術更感疲累。
言行睜開了雙眼,他已看清了六人各自呼叫的土行之氣的純度。
而這,也寫在六人的臉上。
只見六人全都滿頭大汗,而天地玄黃四人搖頭不已,他們向陣眼中注入的土行之氣中混入了大量了普通元氣。
陳歸塵和黃玄昭雖也疲累不已,但他們二人臉上卻都帶有深思。
他們二人向陣眼中注入的土行之氣近乎沒有普通元氣的混入,初次嘗試,實為不易。
言行看著二人,道:“觀主,黃師兄,你們感覺到了什麼?”
陳歸塵和黃玄昭對視了一眼。
黃玄昭不能確認地道:“似乎土行之氣有種溫和厚重之感?”
陳歸塵緩緩點頭,道:“老朽亦有這樣的感覺。”
言行道:“兩位都有這個感覺,那就不會有錯了。火行之氣亦有火之特質,炙熱暴戾。諸位長老和這四位師兄不妨也再體會一番,抓住這個感覺,習慣這個感覺,日後行氣時,必能大進。”
幾位長老聞言迫不及待地閉目開始施術嘗試,天地玄黃四人此時雖已很疲憊,但是這個時機下,他們又怎肯放過,幾個深深呼吸之後,四人再次閉目念力外視試圖驅動土行之氣。
閉目施術的人再次聽到言行的聲音,道:“要清晰地感知土行之氣的特質,最好以道法合土行之氣施術,不過,這裡似乎不便施術。”
言行只是這般講解經驗,本意是讓在場的人之後在方便的時間方便的地點如此一試。
但他的話音剛落,驀然間,一道數丈之寬的土刺如尖筍破地而出,同時發出了“轟...”一聲巨響。
陳歸塵和黃玄昭眼明手快,立刻施術,同時發動一道堅牆護住了恭龍顯像法陣。
那突如其來的一道土刺,令閉目行氣的人同時解除行氣,向外躍開。
睜眼一看,頓時感到駭然,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那道數丈之寬的土刺已穿破了三丈之高的內殿屋頂。
土刺寬度的延展,更將陳歸塵和黃玄昭合力發動的堅牆擠壓龜裂。
與之同時,黃龍觀弟子們紛紛湧入黃天殿,數個弟子走入內殿,看著內殿中狼藉的場面,全都大吃一驚。
一個弟子道:“觀主,發生了什麼?”
黃龍觀的弟子們剛才同時聽到一聲巨響,循聲望去,就見一道巨大的土刺從黃天殿內殿沖天而上,直伸長到了數十丈之高,宛如一顆千年參天古樹。
這種威力的土刺,黃龍觀弟子們見所未見。
突變一發即止,陳歸塵鬆了一口氣,道:“無事,你們出去吧。”
所幸那道土刺生髮之地離恭龍顯像法陣還有一點距離,並未破壞法陣。
觀主發話,雖然弟子們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也不得不依言退去。
陳歸塵和黃玄昭解除了堅牆,同時向那道土刺看去,天地玄黃和幾位長老更是望著那道土刺目瞪口呆。
陳歸塵邊看邊踱步,原本躍開的眾人又聚到了一起。
陳歸塵嘖嘖兩聲,道:“這是誰施的術?”
一位長老怯生生地道:“師兄,我...”
這位長老名叫厚成。
厚成長老聽到言行那句話的前半句,還沒來得及聽後半句就急不可耐地施術一試,雖幸好沒有破壞恭龍顯像法陣,但破壞了黃天殿內殿也是一樁罪過,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
陳歸塵卻呵呵一笑,道:“厚成師弟啊,你這可真是深藏不露。”
厚成長老苦著臉道:“師兄,我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嗎?”
論修為,厚成長老在這裡並不顯山漏水,實際上,他或許還比不上下一輩的天地玄黃四人。
這一點,在場之人除了言行外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