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兩個時辰後,言行與白鱗再次啟程。
天還未亮,但有了生靈發出的輕微悲鳴傳音,言行能夠知道距離他哪個方位大致的距離有隱藏的預備雷震,藉著微微月光儘量繞行也就是了。
但那些示警的輕微悲鳴持續在腦海裡響起,也是一種負擔。他要持續地傾聽,這會造成精神疲勞,也會影響情緒。
一個人悲傷久了,自然會情緒低落,情緒低落就會消沉,消沉會讓身體的反應變得遲鈍。
言行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在七野試煉之地甚至會讓他頃刻間喪命的變化,他只是感到情緒莫名的很低落。
跟在言行身後的白鱗也沒有察覺,他們本就一路無言。
一路繞行,已經開始接近試煉的腹地。
生靈悲鳴標出的點與點之間,距離開始收縮,也就意味著可容他們安然透過的空間變小了。就算是行走在兩點之間最中間的位置,理論上是同時離兩點最遠的位置,沒有靠近任何一點,但也有可能出現在任意一點的視線範圍內。
到了這裡,本應要開始更加藉助掩護隱藏身形,但言行情緒低落到開始消沉,他忘了,只是儘可能地走在兩點相交的最中間。
白鱗察覺到時,微微皺了皺眉,但什麼也沒說,說好了讓言行提升經驗,她護著他就是了。
犯錯是最好的經驗,替他避免了,下次也許還會心存僥倖。
這個時候,白鱗不但沒有與言行走得更近,反而還拉開距離。
而言行,甚至沒有察覺到。
白鱗暗自搖了搖頭。
繼續向上走,一個預備雷震熟練又警覺地利用樹木草叢的隱蔽正在移動,他剛才感覺到不遠處有人在納氣,雖然中斷了,但他還是想去找到他,把他殺了。
雷震的生存法則,不止有讓自己藏起來活下去這一條,更需要經歷廝殺的磨練。想要登上高處,想要滿足野心和慾望,就必須遵守。
而這時,忽然有一個人出現在了這個預備雷震的視線裡,那個人像是沒有防備,手中甚至沒有兵器。
這個預備雷震疑惑了,他不像是個與自己一樣的人,但除了預備雷震,什麼人又會出現在這裡?
這副沒有防備的模樣,必然是他的偽裝,他在引人上鉤?
這麼有自信的嗎?
這個預備雷震心裡冷哼了一聲,大家都是預備雷震,誰怕誰啊。你都敢失了先手誘我出手,我還能怕了你不成?
言行的腦海中,本屬於這個預備雷震的點,早已移動向言行示警,但他現在的反應遲鈍。
當聽到一聲雷劍出鞘的聲音,向右轉頭時,那個預備雷震已經挺劍飛身而來。
那個預備雷震飛身之際突見言行轉頭看來,也是心裡一驚,果然是故做沒有防備的姿態引我上鉤。
但他也分毫不懼,畢竟他已佔了先手,而他眼中的言行甚至直至此時還沒拔劍,雖然也沒看見他的劍在何處。
這只是一個瞬間,言行剛感覺不妙,想要動手,雷劍已經將要刺入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一閃而過,雷劍頹然無力地跌落在地,緊接著響起一聲哀嚎,他持劍的右手手腕已被什麼東西穿透。
那個預備雷震轉頭看去,見到了一個先前沒有看到的素衣白髮的女子,心感絕望,原來是兩人聯手有備而來。
但這兩個人手中都無雷劍,那女子出手也不是雷法,他們難道不是天雷宮的人?
不是天雷宮的人來到這裡,那就是必須要抹殺的人,這是天雷宮門下本能的反應,只要是天雷宮的潛在威脅,抹殺是第一要務。
於是,那個預備雷震一聲哀嚎後,顧不得疼痛,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他想把聲音傳出去,吸引更多的預備雷震到來。
言行已經反應過來了,振作情緒,準備殺了他,但殺意一時提不起來。
沒有理會那個預備雷震,白鱗又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