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的人已經光明正大地帶走了八百兩金。
離去時,那已然憋不住的笑,讓典當行外圍觀的人都知道了賈全是怎麼明目張膽地戲弄那三位司常。
本惴惴不安的心都放下了,照計劃進行就是,剩下的,賈全和掌櫃都能周旋。
八百兩金已付,那幅畫現在歸賈全了。
賈全正眉飛色舞,忘我一般地來回踱步觀摩。
那三位司常還沒回過神來,一幅畫八百兩金,他們平日搜刮那點銀子還沾沾自喜,當真是沒有眼界所以發不了大財,現在心裡很不是滋味。
掌櫃忽道:“老闆。”
賈全好似假裝疑惑地看了掌櫃一眼。
掌櫃朝外努了努嘴,賈全轉頭一看,乾笑兩聲道:“呵呵...忘了,忘了,快,快收起來。”
走到三位心頭百般滋味的司常身邊,呵呵笑道:“三位有所不知,過去賈家收的幾幅畫聖的大作,都花了千金,今日倒還真是讓我佔了點便宜了。”
三位司常呵呵賠笑。
這種有價無市的東西,也不知他收來做什麼,純做觀賞?鉅富之家,不能理解。
掌櫃把畫小心翼翼地捲起,放回木盒中,正要叫夥計收起。
賈全道:“給我吧,這幅畫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一位司常道:“怎麼,賈老闆正好用得上它?”
賈全道:“你們猜,我剛才觀摩這幅畫時,想到了誰?”
三位司常茫然搖頭。
賈全道:“怒則天下震,平則天下安。與畫中動靜相合的隱然氣勢,可謂不謀而合。”
三位司常恍然大悟,同道:“李首相?”
賈全從掌櫃手中接過木盒,摸了摸,點頭道:“這幅畫送給李首相最合適不過。三位也知道,賈家幸得李首相關照,這才能立足十城。他老人家於賈家,有如再生父母,我賈家又如何敢不感銘於心。每年給他老人家的孝敬都是賈家最難辦的事,金銀錢財他老人家不收,貴重的物件也不收。這幅畫倒是沒個市價,他老人家若是看著喜歡,興許就收下了。”
牽扯到了李令山,三位司常這就知道不再是多少錢的問題了。
一位司常道:“如賈老闆所說,這幅畫聖的大作與李首相相得益彰,他老人家見到了肯定會欣然收下了。”
另外兩位司常點頭稱是。
賈全笑道:“哈哈,那就借三位吉言了。”
故意往李令山身上一靠,藉此提醒一下他們,在賈家背後撐腰的人,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三位司常也明白這後面排隊來典當的東西,不論裡面還有沒有什麼寶貝,都不是他們能覬覦的,幹看著也無趣,何況他們未必看得懂。
於是,三人都萌生了去意。
一位司常打趣道:“這裡收的都是些寶貝,我們幹看著又眼紅又心癢,不如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
另一位司常道:“說的是,看著也只有眼饞的份,我們沒這個福分。”
這要是過去知道,他們就知道該怎麼搶了,現在已經都要歸於賈家,他們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
賈全假意挽留道:“看看也是好的,有些東西保不齊我也沒見過,只當漲見識了。”